”
好在这时林尊身旁跟着的小厮找了过来,言:“侯爷请五姑娘即刻归家。”
林福立刻跟秦崧告辞,飞快逃离尬度爆表的景风门。
秦崧哪儿也没去回了府,然后时不时发呆走神的,从昨日到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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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你今日是怎么了?生病了?要叫良医来瞧瞧吗?”第五藏书又叨逼叨了一盏茶的功夫,还是没得到回应,就特别像个话痨在唱独角戏。
秦崧回神,说:“无事,你继续说。”
第五藏书:“……”
行,继续。
“我们乘此机会一举把东平侯拉来。”第五藏书说:“大王你帮了屯田员外郎那么多忙,她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秦崧目光一厉,说:“休得胡言,本王帮她,并非是为了拉拢东平侯。本王不屑于行此等伎俩。”
第五藏书说:“大王光明磊落,无心插柳。如今时机正好,何不乘势而上。”
秦崧摇头:“此时更不可轻举妄动。”
第五藏书还欲再言,被秦崧制止,“此事不必再议。”
“那东平侯……”
“东平侯想做纯臣,就让他做纯臣。”
“如今他还能做纯臣?就算他是这样想,太子可必不会这样想,三皇子也一样。”
秦崧一笑:“只要父皇是这样想的,他就能做得。”
父皇一手打造了定国公东平侯一脉,又岂容得旁人从中作梗。
太子……走这一步无论是他自己计划的,还是别人算计的,父皇心中恐怕都会有芥蒂。
而东平侯的确懂得揣摩父皇的心思,反应也十分迅速,上午下的皇后懿旨,下午就传出要送走养女的消息。
还有林福……
秦崧想起昨日在景风门外,林福一脸不在乎的讽意说:“在太子殿下心中,女人就该老老实实待在后院相夫教子以夫为天,除此之外,不该有半点儿非分之想,更不该妄图与男人比肩。我从一开始就与太子殿下有矛盾,不可解,而我也从来没想过要解。”
没错,太子推崇慕容毫的理学,更严苛上下尊卑区别。
林福身为女子,科举入朝,起点还颇高,从一开始就站在了太子的对立面。
而皇帝不仅给林福授官,还在元日大制上宣告今后允许女子科举,无异于给了慕容理学一记响亮的耳光。
如今文人中分两个学派,即以袁志美为首的新学,以慕容毫为首的理学。
新学在以孝道主旨的基础上,吸纳其他家所长,兼容并包,从心从德。
理学也是以孝道为主旨,严格上下尊卑,制定出一条条的规矩,让尊者集权,卑者更卑。
学术流派无所谓对错,端看上位者如何选择。是要百花齐放的新学,还是加强统治的理学。
很显然,皇帝陛下选择的是新学。
而太子,被洗脑成了理学的拥趸。
林福,就是立在朝中把理学脸打肿的标杆。
秦崧想起小丫头说那番话时那“爱谁谁”的飞扬神采,右手的食指下意识弯了弯,被他用左手抓住。
“大王?”第五藏书小心翼翼唤了一声,没见魏王搭理自己,不由疑惑——我刚刚有说什么好笑的事情,竟能让大王发笑?
“大王!”第五藏书大喊一声。
秦崧瞟过去,目光不善。
第五藏书一脸正气说:“大王今日频频走神,定是身体不适。”
秦崧没好气儿地说:“本王身体好得很,不劳文之费心。”
“那大王为何频频走神?”第五藏书想到自己叨叨的嘴都干了,也不得到一个回应,顿时恶向胆边生,胆子大得犹如吃了一斤豹子胆,说:“难不成大王是因为思.春?”
秦崧瞪。
第五藏书的豹子胆还没消化完:“想来也是,大王年轻力壮,身边却连个伺候的人都不要,如今咱们回京两年,大王可以考虑娶个王妃回来,别把自己憋坏了。”
“依本王看,文之憋坏了才是真。”秦崧握住一只酒杯,冷哼:“那本王就做主,将武先生的女儿许配给你,成就一段佳话。”
边说,手中的银酒杯被捏得微微变了形。
第五藏书一凛,立刻端正态度:“在下浑说的,大王忧国忧民,只会为国事烦忧,怎么会思.春呢,绝对不会思.春。”
银酒杯被捏得变形严重。
“那个,在下想起还有事,就先告退了。”第五藏书匆匆站起来,不等秦崧说话,就逃命一样跑掉。
等人走没影了,秦崧才把变形的酒杯随手扔在桌案上,目光触及案上那方“文武双全”红丝石砚,拿过来把玩。
红丝石触手温润如玉石,古战场雕刻得棱角锋利。
秦崧摸了摸自己的大胡子,犹豫不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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