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爽地哼了一声:“原来你就是屯田员外郎,听闻就是你要征召我们入朝的。”
林福道:“正是在下。”
另外一位方脸道长恶声恶气道:“我们方外人士不染俗尘,你却将我们绑来,此等行径,与山匪恶霸有何异!”
秦崧挑眉:“嗯?”
方脸道长的恶气一滞,不敢惹真恶霸·魏王,疯狂使眼色让身旁的圆脸道长上。
圆脸道长呵呵笑:“林员外,玄青道长说得对,我们都是方外之人,早已不染俗世,林员外所求,我们皆爱莫能助。”
“方外之人?不染俗尘?”林福勾着唇角笑得愉悦,“敢问诸位道长,修行多年,辟谷了吗?难道不用吃饭喝水?”
方脸道长嗤道:“那我们也……”
“诸位超脱尘世修炼,引气入体了吗?筑基了吗?练成金丹了?还是结成元婴了?看你们的样子,更别提合体、分神、渡劫什么的咯。出世亦修行,入世亦修行,诸位道长有一手炼丹的好本事,为何要看着天下苍天受苦,你们的良心难道不会痛吗?!”
林福一套胡说八道把道长们搞懵了,然后让秋夕将带来的自己编写的秋水仙碱提取方法及围绕此物所涉及的化学知识的册子给道长们。
其中的化学方程式她绞尽脑汁换成了(自以为)道长们能看懂的方法写出来,每一种原料的制取她都列出了她所学过的各种方法,哪怕是以现有技术实现不了的也列在上面。
比如制取乙醇,不仅是发酵法,还把乙烯水化法、煤制法都给详细列出来。
能不能做到不提,能够把这些长于炼丹(化学)的道长唬弄住就行。
道长们狐疑地翻开册子,这一看,就放不开手了,且频频惊呼——
“竟然还有这种炉子。”
“哇,这个炉子模样更怪!”
“绿矾油还能用这种铜矿石炼出来?”
“三.氯.甲.烷是什么?二.氯.甲.烷又是什么?”
“若是按照这种方法炼制,肯定会炸炉。”
“那是你,我就不会。”
“又吹牛,去年炼紫金丹炸掉一间屋子的人是谁?”
道长们热烈讨论,一言不合还打算诉诸武力解决谁才是真理,林福含笑看了他们一会儿,转头冲秦崧挑眉——搞定。
秦崧低笑一声,吩咐客院伺候的人好生看着道长们,等他们讨论完了,就带去正堂,然后一引手,请林福去正堂。
两人到了正堂,里头已经摆上了许多火盆,偌大空旷的屋子却暖融融的,中间还摆了一个烤架,庖者抬出一只宰好的鹿,还有各种冬日难见的蔬果。
“光禄寺从来不给廊食保温,想必你也没吃什么,庄子上昨日送来了几头鹿,边吃边等那些道长罢。”秦崧请林福坐下,从旁拿起一支匕首,片下两片薄薄的鹿肉放架上烤。
见林福一脸狐疑地盯着鹿肉,好笑解释道:“我与李将军不一样,我烤肉还是能吃的。”
林福还是狐疑,没有看到成品之前,她是不信的。
“不如让我来烤?”林福道。
秦崧闻言,很干脆地让出主厨之位。
林福接手烤鹿肉,熟了之后尝了尝,味道很好,再分给秦崧两块。
秦崧吃了,丝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非常好。咸淡合适,肉嫩味香。明年秋狩,就有劳林员外烤肉了。”
“好说。”林福得意洋洋,“烤肉也是一流。不愧是我。”
秦崧闻言朗声大笑:“不愧是林西河。”
林福尾巴简直能翘到天上去。
“对了,”秦崧再吃下一片烤好的鹿肉,问道:“你已入朝,你家大人怎么没给你表字?”表字后在朝堂行走,与同僚相称才更方便一些。
林福道:“家父是要给我表字,祖母言等我行笄礼时再表字。”
秦崧微感诧异,不是很明白东平侯太夫人的坚持。
“王爷,你表字为何?”林福问。从来只听“魏王”、“王爷”的称呼。
秦崧道:“我表字维岳。”
林福:“那‘荣保’呢?”听皇帝唤过,也听定国公唤过。
秦崧就静静看着林福。
林福:“……”
林福正襟危坐:“王爷要不方便说,就当我没问哈哈……”
秦崧:“……我的小字。”
林福赞:“好。”
秦崧:“……哪里好?”
林福:“一听就是陛下取的,当然好。”
秦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