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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狗呆地看着诸位朝廷命官们挑着参差不齐的的《破阵乐》。
今年,她终于实现了一个小目标——加入他们。
于是就有了这一幕——
在一群绿袍子六品官当中,一个比周围人都要矮半头到一头不等的小家伙面无表情跳《庆善乐》,僵硬的动作毫无律动感,文乐竟跳出了武乐的杀伐之气来。
其他二十二司员外郎:…………
度支司员外郎林昉:哈哈,我妹妹真是太可
爱了。
《庆善乐》毕,曲水流觞必须走起,自负文采之人开始吟诗作赋,给皇帝歌功颂德。
早就立了不擅诗词人设的林福也写了一首应制诗献与圣人。
皇帝看了,把她叫到御前来问话。
“听闻你不擅诗词,”皇帝指了指献上来的应制诗,“这诗不是挺好。”
结构严谨,对偶工整,诗体清新流丽,又用典精巧,拍龙屁拍得是恰到好处,多一分油腻、少一分无味,让帝王看了通体舒畅。
“回陛下,”林福拱手道:“这诗是昨日在家兄的指导下写就,专门为今日盛况所写,陛下若是让臣当场作诗,臣怕是要出丑了。”
皇帝哈哈大笑:“罢,罢,朕的状元郎岂能当众失脸面。”
林福立刻道:“陛下英明。”
皇帝又是一阵大笑,周围皇子群臣也配合皇帝发出善意的笑声。
林福也笑得十分好看。
只要我脸皮够厚,周围的嘲讽目光通通反弹。
从御前退下,林福并没有与同榜的其他人一样去和同僚增进感情,将来同朝为官,有的是时间“增进感情”,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
刚抵达曲江池时,她远远瞧见了谢凌雪,小姑娘一脸憔悴的样子让她上了心。
便在场中转了一圈找到林昉,随便寻了个借口同他知会一声,借道芙蓉园去女眷那边找谢凌雪。
芙蓉园里花木掩映着楼阁,其间又有碧水小桥亭台水榭,一步一景,美不胜收。
林福如今的身份倒是方便了许多,秋夕换成男装打扮,跟在她身边从侍女变成了个小厮,两人从芙蓉园的石板小径不疾不徐路过。
“什么人?”秋夕忽然轻喝了一声。
“怎么了?”林福张望。
“方才见一人影从那边匆匆跑过。”秋夕指了一处花树葳蕤之地,“应是哪家的女眷,只看到一个背影。”
林福四下张望了一番:“今天女眷甚多,想必是来此处赏花的。”
两人都没有一探究竟的好奇心,出了芙蓉园,林福先去跟张皇后请了安,再同自家老太太说了一声,四处找谢凌雪。
终于在凌波桥旁的柳树下找到了她,小姑娘看起来郁郁寡欢。
“这位小娘子为何独自在此处?是不是在等什么人呀?”
谢凌雪转头,就见林福一身深绿色的六品官服,一手负在身后,另一只手上居然拿了把不知打哪儿来的折扇,轻轻晃动
...
着折扇走近,端得是风流倜傥俏郎君。
“噗……”谢凌雪一下笑了,“你这是什么样子?”
林福折扇一收,轻抵着小姑娘的下颌,“小娘子还未说,为何独自一人在此处黯然销魂。”
谢凌雪把折扇抢过来,娇嗔道:“别闹了,都已经是朝廷命官,该稳重些才是。”+;;;.
“你这话说得,特别像我祖母。”林福</p道。
谢凌雪瞪了她一眼,却没有像往日那样来闹。
“怎么了吗?”林福收起了玩闹的心思,想到前日忽然取消的聚餐和府中侍女说的陈国公府有事,问道:“是不是你家有什么事?……如果你不方便说,就当我没问。”
谢凌雪笑笑:“没什么不方便,是喜事。我嫂子有孕了。”
林福惊喜道:“那的确是喜事呀,恭喜你家添丁。”
陈国公府嫡长媳多年未有身孕,无论是陈国公府还是信国公府都非常着急,信国公府的老太太三天两头去礼佛,逢年过节设粥棚施粥,就是想为孙女儿多积福报,诞下男丁。
谢凌雪点点头,笑了几声,片刻后,笑容隐没,盯着水波发呆。
那天她气得从荐福寺跑掉,忿忿回到家里,把自己关在房里。
下晌时,阿娘把她叫去正房,她还什么都不知道,阿娘就把她骂了一顿,而且还是当着信国公夫人和徐彦环的面。
不仅被骂,还被罚抄《孝经》,谢凌雪都懵了。
等她回过神,已经回到自己的小院,面前摆了一本《孝经》。
她捋清了阿娘骂她的话,却原来那日她跑掉,嫂子要去追她,急火攻心之下竟昏了过去,请了大夫看了是喜脉,只是胎象不太好,那一气一晕险些就动了胎气。
这一胎是陈国公府和信国公府盼了许久的,半点儿闪失都不能有,陈国公夫人为安儿媳和信国公府的心,就把女儿叫去骂了一顿并罚抄书。
随即,父亲与兄长也训了她。
这件事在陈国公府和信国公府就算是揭过去了。
可是谢凌雪感到非常委屈。
她又不知道嫂子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