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功臣归京,升职加薪了必须要请客吃饭,千年传统不能破。
一时间,京城高门贵族饮宴不停,东平侯常吃着吃着酒就不回来了,东平侯世子也忙碌得很,难得见到人影。
父子俩现在算是东平侯府的失踪人口。
某日林福路过春和院,正好迎面撞上一身簇新襕衫的林昉匆匆出来。
“你刚回来又出去?”林福道。
林昉点点头:“回来换身衣裳。魏王在武德殿设宴,下了帖子于我。”
“你喝酒的话,就不要骑马了。”林福叮嘱道:“林嘉芩昨日说了个笑话,尚书右丞喝了酒骑马回家,一个不慎摔路边排水沟里了,被仆役救上来后,那身味道,据说他娘子都不让他进正房。”
林昉大笑,也知道这事,好奇问:“二妹妹如何知道此事?”
林福道:“这几日二婶带着她各处赴宴,可不就听了一耳朵,回来后就跟阿婆当笑话说了。”
林昉诧异:“二妹妹不是说定了武陵公府嫡长孙,怎么二婶还带着她到处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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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就定了,武陵公府的人又没上门来提亲。”林福摇摇头,“听说是公府世子夫人不太满意林嘉芩,二婶气得很。这不多相看几家,省得吊死在一棵树上。”
“当初提起这门亲事的不就是公府世子夫人?怎么又变成不满意二妹妹了?”林昉不悦道:“这不出尔反尔,背信弃义么!”
林福耸肩摊手。
她一个母胎单身二十五年,又因为身体原因从不打算谈恋爱结婚的,哪里理解得了古代复杂的婚恋关系。
林昉说:“二妹妹的婚事现在是没找落了?”
林福提醒:“你现在可千万别在二婶跟前提起林嘉芩的婚事,就连‘武陵公’三个字都不能提。二婶现在暴躁得很,她自从跟咱们侯府夫人打了一架,天性解放了,现在是最不能惹的人之一。切记切记。”
林昉:“……”
林福轻拍了拍林昉,“你不是要赴魏王之宴,还不快走,不然该迟了。林嘉芩的婚事你就别管了,有二叔二婶有阿婆呢,管也轮不上你管。”
林昉一想也是,匆匆走了。
不过他已经想好,要找机会阴一次武陵公嫡长孙——当我林家的小娘子是大萝卜呢,由得他家随意挑挑拣拣,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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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福回到景明院,拿出一张洒金香笺写就一份请帖,邀请谢凌雪明日来自家做客。
明日秋分,她的冬小麦该播种了。
写完请帖,她看了看自己的字,略感满意。
这几个月里,只要有空她就在练字,还问林昉要了字帖来,不懈的努力下,练的正楷终于有点儿样子了。
用笔虽然还不刚劲峻拔,但笔画已经方润整齐,假以时日,必定是一手让人看了就赏心悦目的
...
好字。
就是这么自信。
将请帖封好,林福交给朱槿,让她找杂役送去陈国公府谢家。
“姑娘,针线房将改好的秋衣送来了,你要试试吗?”秋夕走进屋,林福又在练字,她身后跟着点头哈腰的针线房上人。
林福抬头问:“确定不会再短了?”
“不会,不会,已经按五姑娘你的身量改好了。”针线房上人忙说。
林福点了一下头,说:“那就好,不试了。秋夕,请刘媪去吃茶吧。”
这意思就是要打赏几个钱,针线房上人立刻感激地谢五姑娘,直说五姑娘宽宏大量。
秋夕把针线房上人带走,林福放下笔揉了揉手腕。
前段日子府里例行做秋衣,林福这几个月长高了点儿,针线房也没来量身就径直给做了,最后做出的秋衣短了。
林福懒得跟这些鬼精鬼精的仆役纠缠,直接找了侯府最高领导老夫人告状,然后老太太把聂氏发作了一通,聂氏就把针线房发作了一通。
虽然聂氏表现得自己毫不知情,都是针线房的人自作主张,但林福完全有理由怀疑,这短了的秋衣就是聂氏搞的小动作,不为别的,就为恶心她。
不然为何人人都量了身,就她一个人被忘了?
上次聂氏对着老夫人一通发泄,然后老夫人说要送走林嘉蕙,她就怕了,不敢再在明面上为难林福,私底下却小动作不断。
在看书的时候,林福其实搞不懂聂氏的脑回路。
对养大的女儿掏心掏肺这没什么,毕竟十几年的母女情也不是假的。
可她对亲生女儿视如弃履,做的那些事简直就像是对待自己的生死仇敌,而不是女儿。
书里,小林福被林嘉蕙陷害失了名节,其中有聂氏的一份功劳。后来以为了家中其他女儿着想,要将小林福送到尼姑庵里,亦是聂氏提出来的。
这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你可以不爱,你可以无视,但为什么要伤害一个无辜的女孩儿,而这个女孩儿是你的亲生女儿!
林福一度怀疑是作者强行给聂氏降智。
待到了这方世界几个月,林福冷眼旁观聂氏,似乎搞懂了一些聂氏的脑回路。
可了解一些后,林福就觉得聂氏的脑回路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