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地维持。
做儿女的不敢呈现太多的愤怒与忧虑,当丈夫的不敢流露出分毫的脆弱与困扰。
所有人都当那些言语的伤害不存在。
他们在努力地维持着这一座小小的避风港,只有在偶尔转身时,才会在不经意间泄露那几分深藏的疲惫。
边斜和程白都坐在了外面的长椅上。
两个人谁也没说话。
程白注意到不远处有个女孩,很年轻,二十岁刚出头的模样,穿着一件带毛领的鹅黄色羽绒服,已经看了他们这边有一阵,在与程白目光对视之时,只扯了扯唇角,竟是露出了一个嘲讽而厌恶的冷笑。
她认识她吗?
程白不由蹙了蹙眉,在自己的记忆中一阵搜索,可竟没有丝毫的印象。
这时赵平章走了出来。
他刚想要跟程白打招呼,却一眼看见了那个女孩儿,顿时就停住了脚步,愣在原地。
那女孩儿从旁边的长椅上站起来,两手揣在衣兜里,直视着赵平章:“被这么多人戳着脊梁骨骂的滋味不好受吧,赵法官?刚才在楼上听人说您和您妻子在这层,我专程代我父亲来看望看望。”
赵平章有些恍惚。
那女孩儿便“哦”了一声:“想起来了,十六年过去,您该不记得了,我父亲是孙宝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