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腿,惹得大家一阵善意的笑声。
姜穗喜欢这样的婚礼,普普通通,十分温馨。
他们就是这样普通长大的。红墙绿瓦下,大院儿里简单又葱茏的青春。不管未来有什么样的身份,有些东西是铭刻在灵魂里的。
孙小威也得知了姜穗结婚的消息,但是小孙少没来,他托人送了很重的礼,调侃道:“我真不敢来,毕竟怕见了你忍不住动手抢。”讲真的,让当年那个沉默寡言心思重的男人娶了大家都想娶的姑娘,挺不甘心的。
姜穗知道,孙小威要出国留学了。
当年大院儿的孩子们,如今天南海北,各奔东西,所有人都长大了,有属于自己的生活。
r小城的传统规矩是,新郎带着车队来新娘家里接她,把她带回家疼爱一辈子。
宾客很多,今天这个好日子姜水生脸上也带着笑,他不太忙得过来,前前后后帮忙。
宾客出去以后,陈淑珺和姜雪陪着姜穗说话。
谈论红包、礼堂、草地……
更衣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穿着白色休闲服,带着帽子的男人走了进来。
几个女孩子同时看过去,姜雪皱了皱眉,有些不悦:“婚礼快开始了,这里是新娘更衣室。你是谁,走错了吗?”今天人特别多,有人走错了也不奇怪,可这人太马虎了吧。
姜穗轻轻皱眉。
那男人低着头,一副嗫嚅的模样,点头哈腰就要关门出去。
却在下一秒,他速度极快地摸出一把匕首,抵上姜穗下颚。
陈淑珺险些尖叫出声,要过去帮忙。
他微微抬起帽檐,露出一张精致清隽的脸。少年脸上带笑:“别动哦,嘘!”
姜穗冷声开口:“驰一铭。”
“是我。”少年笑嘻嘻的,“看见我是不是意外又害怕,别怕,我不伤害你的。你穿婚纱真好看,可惜是嫁给我哥。”
姜穗镇定下来:“你要做什么?”
她和驰厌结婚证都领了,在所有人都以为驰一铭在s市争家产的时候,他竟然回到了r市,而且在来宾最多时悄无声息混了进来。
“带你私奔啊。”驰一铭说,“起来,我们悄悄走。”
他笑着,仿佛在和她商量,可姜穗知道这不是商量。抵着她下颚的匕首转移到了她腰上。
“这婚纱真碍事,但是漂亮我也就忍了。走吧,从大厅穿行过去,那里清理干净了。”他回头,冲想追上来的姜雪和陈淑珺说,“别跟上来哦,不然我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去吧,通知我哥。”
姜穗被迫穿行过大厅,她心沉了沉:“有人帮你?”
驰一铭笑笑:“亲我一下就给你说啊。”
姜穗便不和他说话了。
驰一铭也不在意,吹了个口哨:“我虽然离得远,可是你结婚这么大的事,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家产?你们真以为我那么在意那些家产?确实有人帮我,那个岳三的女人,叫什么来着,她起先不同意,但我一说可以带她去s市,不会让她出事,她就心动了。”
驰一铭把姜穗带到了一座五层小楼的楼顶。
“坐。”他拍拍身边的位子,双脚悬空坐在天台上,“一会儿有好戏看。”
小楼下面是整齐的柏油路,一辆红色的跑车安安静静停在不远处。
姜穗被他按着坐下,同样双.腿悬在空中。
小楼栏杆很低,特别容易摔下去。她握住栏杆,驰一铭匕首没有移开。
姜穗保持着安静,没有和他说话。
驰一铭见她沉静的模样,嗤笑了一声:“你倒是镇定,不理我就不理我吧。”
“我是不是一直没有给你说过,我妈是为了给驰厌买蛋糕被车撞死的?”少年笑着,眼里却十分冷,“司机跑了,她身上还有来回碾压的痕迹。你们都说我偏激,性格古怪,可如果不是驰厌,我应该也会幸福长大。毕竟我妈那蠢女人又善良又乐观,她还一直教我要做个好人。”
姜穗皱眉。
“做好人?”驰一铭讥笑,“她做了好人,结果那个下场,别人骗怀孕,还被车撞死。”
姜穗说:“你太偏激了。”
“嘘。”驰一铭说,“我不想听,我只想看看,这些事在驰厌心中究竟算什么。我从前问他,有没有喜欢的东西,他说没有,他这个人,从小到大都这样。看不出究竟在乎什么,也似乎没有愧疚感。”
他们说这话,驰厌和水阳他们开车过来了。
身后还跟着一大群人。
驰厌下车,抬眸与驰一铭对望。
驰厌声音又冷又沉:“有什么事冲我来,你吓她做什么?”
驰一铭笑笑:“穗穗看上去可不怎么怕,对吧穗穗?”
姜穗抿唇。
驰一铭说:“哥,我们来做个游戏吧。看到那边那辆车没,要么我的人开车从你身上碾过去,要么我把穗穗从上面推下去。唔,你如果能抱住她,我就祝福你们新婚快乐。这里是五楼么,我到底舍不得她,给她留了一线生机。你怎么选呢哥?”
四月春风,却莫名透着些微冷。
水阳皱眉,拉住驰厌胳膊:“boss!”
戴有为也忍不住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