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无所谓的,就是你的婚礼被谢叔叔弄成那样,才叫遗憾,一辈子也就一次嘛。”
“你!”谢依然瞪圆了眼睛,愣是气得半天没说出一句整话,从上次她就知道继姐不是以前那个继姐了,可这样牙尖嘴利戳她肺管子,却还是第一次。
卫孟喜本来也不是喜欢逞口舌之快的人,但她上辈子在谢家受了那么多年委屈,还不允许她发泄一下?
母亲不给她做主,她给自己做主还不行吗?
谢依然见讨不了便宜,又故意捏着鼻子说院里臭,“你说你年纪轻轻的,好好的日子不过,怎么就要烟熏火燎的做什么卤肉呢,整天跟那些煤黑子打交道,我都替你委屈。”
“我堂堂正正靠自己本事挣钱,我并不觉得有什么可耻的,反倒是高中毕业,却一天班不上,就等着男人养的的人才应该感到羞耻。”
谢依然再一次被她戳到肺管子,是她不想上班吗?是婆婆给她安排的工作都不叫工作,不是后勤打杂就是收费室的,甚至还给安排去灯房,她才不愿跟那些粗俗的煤黑子打交道呢,就跟个黑煤球一样,看着就恶心。
可婆婆就是偏不如她愿,明里暗里还说她眼高手低,她明明是高中生,比大学生也就差着那么一丢丢。
正气鼓鼓的站着,忽然路那头走过来两个男人,穿着一样的工装,只是一个高瘦俊俏,一个就是很典型的煤黑子长相,粗糙,黝黑。
她的眼睛很快落那高个子男人身上,哪怕天天面对的丈夫也是很帅气的,但也不得不由衷感慨一句,这也太好看了吧!
可惜高个子男人眼角都没扫她一下,而是跟那煤黑子说了句啥,俩人径直走到继姐门口,那煤黑子动作娴熟的推开大门,走进去。结婚的时候卫孟喜的二婚男人没来,她平时在矿上也没啥交心朋友,整天就借口要复习高考躲在家里看书,几乎是足不出户,所以也不知道外面流传的八卦。
刚还气鼓鼓的谢依然,忽然就精神一振,卫孟喜牙尖嘴利又怎样,嫁的男人是二婚的,还是个煤黑子,她心里顿时跟吃了蜜一样,甜丝丝的。
“姐夫你下班啦?”
两个男人同时回头,不明所以。
谢依然柔柔的看过去,特意露出一段修长洁白的脖颈,仿佛一朵才将露出水面的白莲,“我刚还来找我姐说话呢,没成想姐夫你就下班了,姐夫你还没见过我吧,我叫依然,跟我姐同岁,上次也没见到姐夫。”
她的话是对着“煤黑子”说的,可眼睛却偷偷瞄着高个子男人,心想这男人也不知道是哪个部门的,怎么就生得这么好,虽然穿得寒酸,但鼻子眼睛嘴巴就跟女娲娘娘捏出来的一样,刚刚恰到好处。
黄文华今儿是在后门遇到陆广全,俩人就一起往家走,刚才陆广全说让他来家里一下,有点事要跟他说,谁知在小卫门口遇到个女同志张口就叫姐夫。他愣了,摸摸后脑勺,心说桂花没有妹子啊。
他们都结婚这么多年了,有没有小姨妹还能不知道?
莫不是桂花家哪个远房表妹?
对于老婆的娘家人,黄文华是不敢怠慢的,忙咧开嘴,露出一口大白牙:“诶,妹子你是……”
想想这样直接问好像不太合适,又忙热情地说:“你姐在家呢,咋不进去坐。”同时心里也有点怪怪的,这个小姨妹说话的语气和方式,都跟桂花不一样。
可具体怎么个不一样,他又说不出来,只觉着跟自家老婆不是一路人。反正他是山猪吃不来细糠,欣赏不来。
谢依然看着他黑黑的脸,衬得一口牙死白死白的,眼里闪过一抹厌恶,以及幸灾乐祸,正要说话,却见身边的高个子男人长腿一迈,就进了小院。
而卫孟喜家那个黄叽叽的小卤蛋,居然被他一把抱住,“爸爸!”
谢依然一愣,继而是一惊,等明白过来后,心里就跟吃了苍蝇似的难受。
卫孟喜其实早听见了,她就想看看陆广全啥表现,如果敢吃她这一套的话,今晚就滚狗窝里睡去吧。
他把要请黄文华带的东西拿给他,门一关,目瞪狗呆全程傻眼的谢依然就被关在门外,风中凌乱。
偏偏黄文华还怪热心,就跟没看见她的白眼似的:“妹子走吧,上家里坐坐去,你姐要知道你来了肯定高兴。”
谢依然心口疼,“哼”一声扭着腰走了。
卫孟喜心说真对不起黄大哥,谢依然这死丫头一点礼貌和尊重都不懂,还看不起煤黑子,要是没有“煤黑子”,她吃啥饭穿啥新衣服?早冻死八百回了!
不过,她有个更重要的事,“陆广全,中专名额是不是……黄了?”
男人闻言挑了挑眉,“你怎么知道?”
那就是真的黄了!
卫孟喜都快气炸了,熬了这么久,本来以为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是不是被杜林溪截胡了?”
陆广全不置可否,“不用生气。”
好好的光明前途就因为李茉莉被一撸到底,好容易熬了这么多年,她就当上一线锻炼了,好容易她也重生了,帮他躲过冒顶活下来了,还争取到去海城学习的机会,眼看着改变命运的机会就在眼前,怎么偏偏到了学历这儿就差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