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 到底是太残忍了!”陆小凤心有不忍。
“她不惜得罪她爹,来给令狐冲报信,可见心善。但令狐冲不能保她一世, 她总要学会保护自己。”夏祈音顿了顿道,“且若我没有猜错,令狐冲离开华山前,已经向宁中则和他的师弟师妹揭穿了岳不群一部分真面目。”
若宁中则和师弟师妹对岳不群没有足够的戒备心, 以令狐冲的性情是不可能那么洒脱地离开华山。岳灵珊听岳不群的那些话, 没有和任何人求证就跑出来报信以及她没有第一时间反驳夏祈音对岳不群的评语,可见对岳不群的真面目并非一无所知。
林平之淡声道:“每个人都要成长, 现在知道, 总好过将来突如其来的打击。”
“林兄, 你可真是一点不懂怜香惜玉啊!”陆小凤摇头道。
林平之弹了弹衣袖,道:“正所谓无情胜似有情, 多情胜似无情。男人不会怜香惜玉没关系, 太怜香惜玉才有问题。”
无情胜似有情,多情胜似无情, 只看陆小凤和西门吹雪就知道了。江湖上为了陆小凤伤心的女孩子,可比西门吹雪这样的剑客多太多了。
若不是对的人, 一开始就不要给予他希望, 才是真正的为对方好。觉醒前的林平之或许会对岳灵珊这样单纯的女孩子动心, 但如今的他早已走过沧海桑田。相较于一个需要他宠着哄着的妻子, 他更愿意像令狐冲一样寻找一个可以与自己琴瑟和弦的伴侣。
陆小凤心虚地摸了摸小胡子:“话虽如此,但岳姑娘这么走, 会不会有危险?”
“平定州已不是日月神教的天下了, 她是华山掌门的独女, 谁会无缘无故去招惹?”林平之略迟疑了一下, “或许也不是没有,岳不群为何这个时候想要借刀杀人对付嵩山派?”
岳不群是个十分善于隐忍的人,他在华山派连枯梅一脉都压不住,不会无缘无故去对付嵩山派。突然想要借令狐冲和神仙会的手对付嵩山派,极可能是左冷禅做了什么触碰岳不群底线的事情。
夏祈音道:“左冷禅一直拿日月神教做借口,想要合并五岳剑派。在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大会,插手衡山派内部之事,便是试探其他各派,也是杀鸡儆猴。”
可惜,嵩山派在刘正风金盆洗手大会上的计划被神仙会和六扇门插了一脚,弄得一败涂地。
金盆洗手大会的失败,并没有让左冷禅收敛野心,而是立即挑选了下一个立威的目标。如今看来,被左冷禅选中的极可能是华山派。华山派内部问题重重,左冷禅只要拉拢一脉,打击一脉就能达到目的。
没有得到辟邪剑谱,岳不群的武功连枯梅师太都压不住。此时,五岳剑派合并,岳不群想要顺势出头根本不可能。无法将计就计摘果子,岳不群定会反对五派合并,出手遏制左冷禅的野心。
不提深藏不露的华真真,岳不群和枯梅联手,足以挟制左冷禅。可如此一来,岳不群身为掌门却顶不住左冷禅的压力,请枯梅出手,便是低了枯梅一头。
大约就是这样,岳不群又想到了被自己扫地出门的大弟子令狐冲。
江湖人都知道令狐冲是岳不群教导出来的弟子,若令狐冲能够挫左冷禅的威风,岳不群也能受益。最妙的是令狐冲已不是华山派弟子,不会威胁到岳不群在门内声望。
林平之皱眉道:“劳德诺是左冷禅放在华山派的暗棋,他暗中跟踪岳灵珊,总不会是岳不群或宁中则的主意。”
“岳不群故意放岳灵珊下山报信,不可能不知道劳德诺也偷偷下了山,但他好像一点不怕劳德诺抓了岳灵珊逼他就范。”
林平之闻言,舒展了眉头,冷笑道:“怕是劳德诺出手,才如他的意。令狐冲重情重义,嵩山派伤了他的师弟师妹,更容易逼他出手。至于这个人是令狐冲的师弟还是师妹,又有什么重要呢!”
令狐冲是岳不群一手带大,岳不群教他读书习武,虽非父子,胜似父子。岳不群明知令狐冲的秉性不会背叛他,在察觉令狐冲的威望可能超过他后,都能毫不留情将大弟子逐出师门,难道还会因岳灵珊是他的女儿多怜惜几分吗?
“谁让岳灵珊不是岳不群的肠子里爬出来的呢!”夏祈音看了任我行一眼道。
“你看我做什么?我可不会这么对盈盈。”任我行生气道。
“你是没有岳不群那么狠毒,然你也没对任盈盈有多疼爱。”夏祈音不客气道。
任我行比较岳不群也就是不会牺牲女儿去达成目的,他疼爱任盈盈的前提还是这份疼爱不会侵犯他的利益,影响他的权威。
“谁说我不疼爱盈盈了?”任我行不服气。
“任先生,你摸着良心想一想,你们父女分离那么多年,重逢后,是你为任盈盈做得多,还是任盈盈为你做得多?除了用令狐冲不入神教为由,想要分开他们外,你为任盈盈做过什么?”
任我行不服气道:“若非盈盈瞎了眼,喜欢那个令狐冲,日月神教也不会落入朝廷手中。”
“吼~东方先生,你觉得他说得对吗?”
“哈哈哈~没有令狐冲和林平之保驾护航,妾早就把他们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