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还是比较信得过的,只要楚留香收到信,就一定会来。她担心的是楚留香行踪不定,丐帮没这么快将信送到楚留香手上。没有楚留香,想要姬冰雁那家伙出手,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恰好月奴过来说屋子收拾好了,夏祈音便让两个宫女扶林诗音回房休息,又让唐晚词和南晚楚先回房。小镇小店,月奴不放心吃食,亲自去厨下盯着。
曲无思的容貌太过出彩,坐在这堂中被人看着委实不不舒服,也回房去了,只留下夏祈音和李寻欢坐在火塘边烤火。
“你这几日赶路,怕也累了,先回房休息去吧,我和老甲在堂中休息即可。”
老甲是李寻欢和林诗音出来时带的车夫,至于他叫什么名字,林诗音也不知道。只晓得他曾经受过老李探花和李寻欢的恩惠,自愿留在李家为仆。虽然李家并未将他视为仆人,但他却一直以仆人自居。
李寻欢与夏祈音坐在一处说话,老甲就寻了个角落坐下。明明是个虬髯大汉,却仿佛是个可怜的小狗子,前提是你不要看他的眼。他的眼睛就像鸷鹰一样锐利,拥有这样一双眼睛的人,自然不会是一个简单的仆人。
“我以为你会想我坐在这里与你说一会儿话。”夏祈音道。
“哦?”
“比如,这次去兰州,我都请了谁?”
“我不问你就不会说吗,我问了你就会说吗?”李寻欢对夏祈音的了解,就如夏祈音对他。
“不过你说不说都不重要,到了兰州,答案自然就揭晓了。”李寻欢笑道,“但你既然开口问我了,我若是不猜上一猜,你肯定不高兴。”
“你这么说,仿佛是我很小气。”
李寻欢看了她一眼道:“你自然不是小气的人,却是个促狭鬼,喜欢捉弄李寻欢的促狭鬼。”
“那你要猜一猜吗?”
“看似好猜,却又不好猜。我在洛阳闭门读书,都听说了许多你的事情。离开汴京后,你的生活好像很精彩,认识了很多新朋友。”
“以前我们在洛阳的时候,生活也很精彩呀!”
李寻欢不由想到了他们在象棚的经历、在夜市遇袭的旧事,不由笑了:“你说的不错,好像你到了那,那里都很热闹。”
“可我觉得你比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李寻欢谦虚道:“差远了。”
夏祈音“噗嗤”一下笑了:“这可不像什么好的比较。”
“你说的是。”李寻欢于是道,“既然如此,不如我就来猜一猜吧!我猜——”
“师父!”曲无思走到夏祈音身旁,低声道,“这客栈,仿佛不太平。”
“出了什么事?”李寻欢紧张道。
“我们行囊中的几埕酒不见了。”
“只是酒吗?”夏祈音挑眉道。
“只是酒。”
“我知道了!”夏祈音略拔高声音道,“楚留香,既然来了,躲起来作甚?”
“楚留香,盗帅楚留香?”因林诗音等人回房,重新坐到前面来的汉子满是惊喜道。
“这天下间能在无思眼皮子底下偷东西的,可没有几个,更不要说只偷酒了。”夏祈音道,“那么不是楚留香会是谁?”
“楚留香在哪里?”汉子眼睛发亮道,十足香帅小迷弟。
“这不就出来了吗?”夏祈音忽然双指并拢,直戳汉子的面门。
那汉子一个鲤跃,端着酒碗退后了几步,抱怨道:“哎呦呦,了不得了,你怎么乱打人?莫不是以为我是楚留香?”
汉子的手上端着八分满的酒碗,这会儿手上的酒却是涓滴不漏。李寻欢江湖经验浅,眼光却不差,立即明白这汉子竟是个高手。
“你自然不是楚留香,你是胡铁花,花蝴蝶,楚留香的死党之一。独创蝴蝶穿花七十二式,好酒如命,却不讲究,什么酒都能下肚。你喜欢得不到的女人,为人甚贱,作为朋友倒是十分讲义气。心肠软,对你示弱,哪怕知道有诈,十有八九你还是会上当。”
“我竟然觉得她比我妈还了解我。”汉子,即胡铁花目瞪口呆,惊诧道,“了不得,了不得,老臭虫连这都告诉你?你若再大几岁,我一定怀疑你是老臭虫相好的,你若小几岁,指不定是老臭虫的沧海遗珠。”
“我可不敢抢花姑妈的乖儿子。”夏祈音促狭道。
花姑妈也是个奇人,她和胡铁花打赌,花姑妈赢了,胡铁花就要当她的乖儿子。胡铁花赢了,她就做胡铁花的女人。最后泡在酒缸里的胡铁花拼酒输给了花姑妈,就当了花姑妈的乖儿子。
“老胡啊老胡,你这是要害死我啊!且不说楚留香有没有本事生出一只小狐狸,你这前半句若是被旁人听去,楚留香就再也没有安生日子过了。”一人从房梁上飘然而落,手上还提着一埕酒,可不就是楚留香。
胡铁花哈哈大笑,学着楚留香摸了摸鼻子,好奇道:“你能猜到偷酒的是楚留香不奇怪,如何知道我是老臭虫的同伙?”
“我们进来时,你就在打量我们,后来看阿思的痴样过假了。”
男人看到曲无思魂飞魄散,不知今夕何夕的丑样,夏祈音看过的委实不少。她们进门时,堂中的人其实都在暗暗偷窥,唯独胡铁花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