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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年少时一直在紫禁城中,待出宫独立建府也是近几年的事,对于京城改变感触不深,胤禛却是经历了这些年来民间沸沸扬扬的闹腾劲儿。
“要是摆在以前,让人知道有话本能造成那么大的反响,我是不会信的。”胤禛感慨了一句什么,令胤祥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掏了掏耳朵。
什么什么?他没有听错吧?四哥感慨说“老八高产似母猪”!
胤祥的小眼神顿时诡异起来。
“我没说错,”胤禛轻笑一声:“有些笔者一生只写了一作,有些笔者十几年打磨一作,倒是老八,一本接一本不停歇的。”
胤祥:“可八哥他也喜新厌旧,写了一半就不写了。”
“那也很厉害了,”胤禛指点胤祥:“不信,你去看看他前几作,虽然没有《大秦》那样庞大的大局描绘,却也一样精彩。”
比如,那本很值得一看的《商女王妃》,保准看了以后遇见卖身葬父的,第一反应是骗子,而不是心生同情还掏银子给人家。
胤禛道:“老八对人心之把握极妙,观其著作,定会有一些不一样的感悟。”
胤祥眼神更微妙了几分:“听四哥的意思,八哥所写话本你都看过了?”
胤禛沉默了,他默认了!
胤祥大为震惊。
八哥,在他的印象里,不是在被骂,就是在被汗阿玛禁足的路上狂奔,平日里瞧着多么温文尔雅一人,却对写话本执拗得不行,天塌下来都难以阻止他写话本,却又喜新厌旧,翻脸无情,之前还对《大秦》热情满满,转眼又宠幸新作《大唐》,《大唐》正炙手可热,又写了新宠《兰陵王》,写话本的笔者之中,就属他最随心所欲,最花心!
不过仔细想想,八哥确实写了一本又一本,佳作不断,虽然花心总挖坑等人跳,却是个勤奋的土拨鼠。
朝堂争斗似乎都与他无关了,比起朝堂之上的政治争执,八哥本身就处在一个漩涡里,骂他的喜爱他的比比皆是。
若不是之前于大哥打了一架,八哥在朝堂之上几乎没有存在感,也就内务府的人对八哥善于居多,每日前去点卯,也不干什么正经事。
而如今,胤禛却道“老八对人心本性的掌控远胜于我”,这样的赞美,怎么不令胤祥吃惊?
“稍后我就看看八哥写的话本去,”胤祥认真道。
京城最繁华的那座茶楼东家养了一只八哥,就站在那高高的鸟架上,脚上也没放锁,倒是让它可以自由地在屋里飞来飞去。
年羹尧到底是做了官的,如今已至内阁学士,他派人来请茶楼东家,怎么说也该给个面子来见上一面了吧?
那位东家也确实答应了来见年羹尧一面,他忙前去寻胤禛复命。
胤禛便带着胤祥,与年羹尧一同由人接引着请到了内室之中。
鸟架子上的八哥放声高叫“来求我呀~来求我呀~要我帮忙,来求我呀~”
那从上头突然传来的叫声吓了人一跳,他们三人齐齐往鸟架子上看去,一抬头见是这么个小东西在发出挑衅的声音,顿觉好笑。
年羹尧与胤禛对视一眼,笑着问那只八哥:“我求你什么?我是来找茶楼东家的,可不是来找你的,你又能帮我什么忙?”
他一本正经与一只鸟说话还挺逗,胤禛好笑得摇了摇头,拿起侍女沏的白茶喝上一口,只觉得口齿回甘留香。
那只八哥嘎嘎怪叫了两声,胸腔里发出“矮子”两个字的发音,在他们仨猝不及防时,高歌一曲“矮子老四,矮子四,矮子嘎!——”
胤禛手里的茶杯盖子往那只八哥处丢出,惊得八哥嘎嘎叫着扑棱翅膀飞了起来。
胤祥捂住了嘴,强忍着自己别笑出来。
这样可不好,四哥的面子往哪儿搁?他轻咳一声掩饰住自己的笑容,作为关系最好的兄弟,他怎么能笑四哥呢?他得与四哥同仇敌忾啊!
胤禛脸色黑如锅底:“我知道这座茶楼的东家是谁了。”
年羹尧看那八哥惊慌失措得停留在另一头得房梁上,惊奇道:“是谁?”
竟有人老寿星上吊,戳四贝勒痛脚!
“我大概也猜到是谁了,”胤祥抑制住自己的笑意,严肃脸:“是九哥吧?”
毫不客气称呼四哥为老四,还骂他矮子的,除了胤禟,也没别人了。
“既然知道是我,还这般虐待我的八哥,”外头传来了带着冷意的声音,侍女们从一左一右拉开了房门,八哥嘤嘤叫着往胤禟飞去,边飞边叫“心肝宝贝~九弟~好鸟!”
胤禛听那只八哥嚷嚷了什么,怒意一顿,嘴角微勾,讥讽道:“你就教这鸟说这些?”
胤祥目瞪口呆:“是八哥的声音,心肝宝贝九弟?”
不正经!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人!
胤禟面上一红,体会到了社死的羞耻感。
他一面抚摸八哥的羽毛,将它放回鸟架子上,一面四两拨千斤地转移话题道:“我知道你们为何要来找我,希福纳夫人在茶楼花费了哪些东西能做证据,你们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