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此唯有长辈能直呼其名。
穆宗为他取字为“乐章”。
英国公事先也知道,他是很赞同的,他希望他的幼子在余生永远过得快乐无忧。
随后离月便去换了正式的礼服礼冠,出来依次拜了帝王、大儒与英国公。
宴会正式开始。
离月也终于松了口气。他挺直腰背坐在帝王身边,接受众人的恭贺。
今日凌晨的仓皇仿佛从来不存在一般,他又重新变为那个矜贵自信、骄傲得意的小侯爷了。
尽管头顶的礼冠沉重,但丝毫不能减轻离月愉快的心情。
他吃了两口点心,忽然想起什么,顿了一顿,转头看着穆宗,压低声音问他:“兄长,今日我去找你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穆宗眸光微动,点头:“记得。”
离月环顾四周,悄悄更靠近了穆宗一些,他又道:“那兄长记得你给了我什么吗?”
穆宗感觉到底下的目光悄悄往这边聚集,他并不阻止离月的小动作:“记得。”
离月漂亮的星眸便弯了起来,看上去乐不可支:“兄长不会反悔?”
穆宗被离月欢快的情绪感染,眼底带了细碎的笑意:“不会。”
离月便很上道地夸赞穆宗:“兄长最好了,这样重要的东西都给我。”
穆宗简短应了声:“嗯。”
或许那对帝王来说是掌控江山的重要权力象征,但对穆宗来说,那早就不是最重要的东西了。
他的灵魂,他的一切,都是属于离月的。
然而接下来离月的话让穆宗有些僵硬:“兄长昨天是亲了我的额头吗?”
穆宗顿了片刻,嗓音有些干涩:“是。”
他心底准备了许多话,只等离月问他,没想到离月仿佛随口一问一般,很快回了一句:“果然,我猜得没错。”
随后便认真吃点心去了。
他的确是随后一问,作为结束语罢了,他现在心情十分好,也不觉得穆宗的举动十分冒犯,更不会因此想到其他地方。
他这样坦然,却让穆宗情绪愈发复杂起来。
离月加冠后很是春风得意。
他得了重要的东西后,也不闹着要入朝为官了,甚至很是认真学习了一段时间。这让英国公同他的两位哥哥都十分惊喜,又有些担心离月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离月不知道也不理会其他人的想法,他现在得到了极大的安全感,这两日递到府中的拜帖也愿意亲自看两眼。
他参加谁举办的宴会,那一场宴会的请帖暗地里便有不少人重金只求一帖。
这其中也包括一直待在四国馆的扎坶尔一行人。
只是离月实在受欢迎,即便他们捧着许多金子,也抢不到一张请帖,扎坶尔气到天天在馆内摔杯子。
“我倒要看看这个平津侯有多神奇。”
扎坶尔原本的一点好奇心变成了十分。
究竟是怎样的人,才会这样受欢迎?
这个机会很快就来了。
春节前,帝王会在皇宫召开春宴,扎坶尔被允许参加。
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好消息,也令他忧心忡忡。
因为这样重大的场合,穆州必然会来。
那位扎坶尔十分好奇、但始终见不到对方面的平津侯,也会参加这次的春宴。
*
春宴当日。
扎坶尔坐在被安排好的座位,静静等待宴会开始。
穆州也早早坐在席位上,包括英国公府的人,扎坶尔也都一一见了一遍。
只除了当今陛下,还有那位平津侯。
起初,扎坶尔一位平津侯是周绍元或周绍英中的一位,还赞叹了一句:“平津侯果然是少年英才,卓尔不凡。”
他这句话引起了周围不搭理他的一些官员的注意。
有人冷哼一句:“你又没见过平津侯,怎么配评价他?”
扎坶尔蓝色的眼珠阴沉一瞬,随后呵呵笑道:“我之前没见过,不过今晚是看见了。”
他一指周绍元与周绍英坐着的地方,尽管他不知道哪一位才是,但他仍然假装十分自信、早就知道的模样:“平津侯不是坐在那处吗?”
扎坶尔周围的本朝官员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随后大家沉默片刻,哄堂大笑。。
方才冷哼的官员眼底带了嘲意:“你说具体哪位是平津侯?”
扎坶尔已经察觉到或许自己的伪装被看出来,他正准备说些什么,那官员又笃定道:“果然是蛮夷,惯会撒谎,平津侯是何等模样,你穷尽一生也想不出来。”
看来并不是这两人中的一个了。
那两人固然看上去便气质不凡,用中原的话说就是人中龙凤,但绝对称不上是“穷尽一生也想像不到”。
扎坶尔在周围人的嘲笑中反而渐渐平静下来,他笑了一下:“我的确没见过平津侯,只是我听闻他是英国公府十分宠爱的孩子,怎么没有参加今日的春宴?”
官员见扎坶尔没生气,觉得悻悻,随口解释:“平津侯受陛下看重,如何会坐在英国公府一处,你且等着吧。”
扎坶尔不说话了。
他重新将注意力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