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且绝不背叛他。
人心易变,离月不信口头的承诺。
好在这个机会很快就来了。
为了日后能做个权臣,瞧不上那些全是溢美之词、讨好他的拜帖,从不赴约的离月,挑挑拣拣地去了几个他觉得或许有用的赏花赏月赏马宴,在某场宴会随手救了一位被欺凌的庶子。
那位庶子母亲是南疆的,同庶子的父亲、当今兵部尚书春风几度后,有了孩子。
生下孩子后她便表示睡腻了这位兵部尚书,孩子留给他让他好好抚养,将自己身边的侍女留下照顾孩子后,便潇洒离开了。
丢了这么大的脸,让兵部尚书十分不待见这位庶子,将他扔到偏远的小院子里,给庶子母亲留下的侍女抚养。
就这么磕磕碰碰庶子长大了,兵部尚书人长得不错,府中孩子也多,庶子就成了其他人出气的对象。
离月是被兵部尚书的嫡长子邀去的,那些没见过离月的其他兵部尚书的少爷小姐们,特意将这位庶子带上,因为在他们眼中,离月的出身就同这位庶子一样卑贱。
只是好运气,在天子与世家的博弈中得了好处,被封了侯爷罢了。
这一切的恶意满满都在看见被大哥领进府中的离月后彻底烟消云散。
这群或满腹心机、或嚣张跋扈的少爷小姐们,在之后如同最温驯的羔羊,轻声细语,举止得体,言行有度。
在离月问到灰扑扑显然与他们格格不入的庶子时,他们惊慌失措,怕离月知道先前他们暗戳戳的恶意而厌弃他们,也打心底觉得庶子太过肮脏污染了天上的明月。
于是稍加解释就准备将庶子赶走。
却被离月制止了。
离月倒不是多好心,他原本也很讨厌这个庶子,因为他看见对方的遭遇只会想起梦中那个悲惨的自己。
但当他听见庶子是被南疆来的侍女养大后,便立即改变了主意。
“他也是你们的兄弟姐妹,都是一个父亲生出来的,你们觉得他卑贱,是在说你们自己还是在骂兵部尚书呢?”
离月语气不太好。
其他人看见凝着无边月色、美得让人心弦颤动的少年,星眸流露显而易见的不快,纷纷有些慌了起来。
好不容易邀请到离月,被许多人艳羡嫉妒的兵部尚书嫡长子,冷冰冰看了自己的弟妹们一眼,他原本就不想叫这些人来,只是不想过多暴露自己的心思,所以意思意思邀请他们,如果因此让离月以后再也不愿同他交往,那他会亲自让这些弟妹体会什么叫好日子过到头了。
大家噤若寒蝉之际,那位庶子,名叫程洛的少年忽然动了动,他局促不安地跪在离月脚下,深深叩首,额头几乎碰到了离月精美的软绸小靴:“多谢小侯爷为程洛说话。”
这是第一次,有除了奴仆之外的人在离月面前跪下。
还跪得如此卑微,仿佛离月是他的神一般。
这让离月的心情好上不少。
他略垂眸,浓密如扇的眼睫在下眼睑投下细密的阴影,遮住眼底的情绪,殷红的唇瓣却轻轻扬起,语气轻快许多:“你叫程洛?”
程洛应是,他又道:“程洛感激不尽,想再求一个恩典。”
嫡长子站在离月身边,冷冰冰看着这个从来在他眼中如同路边石子一般的庶弟:“程洛,你在搞什么花样?小侯爷也是你能攀附的?”
离月却兴致盎然地挥挥手:“你让他说。”
嫡长子看见卑贱如泥的程洛竟轻易夺走了离月全部的注意力,看着程洛的眼神已经如同看一个死人。
程洛感觉到投在他背上的许多恶意目光,心底却一点也不在意,他垂头,鼻尖不经意触碰离月的靴子,闻到一股盛开到极致的幽香。他心跳如擂,眼神透着疯狂与痴迷,一字一句道:“程洛自知短见薄识、才疏学浅,但求为小侯爷的门客,若能得小侯爷亲眼,日后必将为小侯爷赴汤蹈火、再所不惜。”
作为有封地的侯爷,离月的确能收门客。
他之前忘了这一点。
程洛提醒了他。
就因为这个,离月也不介意收了程洛,何况他对南疆蛊术确有些好奇,想问一问养大程洛的那位南疆来的侍女。
离月从兵部尚书府离开了,走的时候还带上了程洛与那位侍女。
甚至他不需要找什么借口。
毕竟程洛现在是他的门客了,由他安排住处也很正常,离月让人知会了兵部尚书,便将人带走。
这真是他做出的一个十分明智的决定。
尤其在知道程洛本人就十分精通南疆蛊术后。
且程洛也十分会用毒。
许是看出离月知道这件事后眼底的忌惮,程洛毫不犹豫道:“小侯爷,这是南疆的命蛊,剖开对方的心种下子蛊,那么对方只要离开主人一个月,就会再呼吸不了,生生窒息而死。”
“主人受伤,种下子蛊者受伤,主人离世,种下子蛊者也不能活。但中子蛊者出事,主人安然无恙。”
离月听完有些嫌弃:“我讨厌虫。”
更不能忍受自己血液中伏着未知的小生命。
程洛语气就十分温柔:“您不用受到任何伤害。”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