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就不是跑圈这么轻松了。”
沈煜托着自己肉乎乎的脸蛋,看着日头下锻炼身体的薛长亭,心里冒出无数困惑。
哪句话让大哥这么生气?乱七八糟的是指什么?
真是太好奇了。
他看着薛长亭和马赛跑,觉得军营生活可真有意思。
小晋王大婚是太|祖驾崩两年后,京城头一件喜事。
他的婚事又是太|祖皇帝亲自指的,皇上不敢怠慢,着令礼部大力帮衬,还嘱咐再三,场面一定要足够隆重。
沈煜穿得喜气洋洋,像个年画娃娃,跟在母亲身边,一会儿抱花一会儿端盘,一天下来小胳膊腿酸得不行。
好不容易到了晚上酒席结束,他找大哥,却不见了人。
沈渊是偷偷溜走的。
他被自己手下灌了不少酒,又怕这帮人非要闹洞房,便寻了空溜出宴席,又是期待又是紧张地快步往新房走。
刚过了甬道,两边草丛蹦出六七个人,挡住他的路。
虽然他们穿着平常百姓的衣服,但那熟悉的身高轮廓,让沈渊一眼认出正是自己带回来的几个老兵蛋子。
薛长亭扯着嗓子说:“我没说错吧,将军准是不肯让咱们闹洞房,所以一个人跑了。”
沈渊恨不得去捂他嘴巴。
“你个大老粗,不会小点声,惊着别人怎么办。”
“别人?”薛长亭嘿嘿一笑,还是听话地压低声音,“这哪有别人,就是怕惊着新娘子呗。”
众将闹哄哄的。沈渊想从他们身边绕过去,又被拦住。
他手一挑拨开横在身前的粗壮胳膊,脚一抬,朝着薛长亭踹过去。
这帮人平日在军营耍惯了,沈渊年纪比他们小,幼时都是“叔叔伯伯”叫上来的,出了军营离开战场,谁也不怕他,一躲一拽就是不让他走。
沈渊气得大吼:“我的枪呢!”
“大喜的日子动什么枪啊。”
“你这话不对,大喜的日子才要动枪啊。”
“将军,你的枪不就在下面吗。”
沈渊下意识低头,看到自己身上大红的喜服,一下子明白过来。
他又气又笑,喝道:“众将听令!”
他一严肃起来,军人的天性立刻暴露,薛长亭带头立正。
“原地俯卧撑!一千个!”
薛长亭瞪起眼,然军令如山,不敢不从。
“帮你们醒醒酒。”沈渊哧道,说罢转身离开。
喜房内红烛摇曳。
沈渊站在门口,来回转了几圈,手放到门上又拿下来,心里一遍遍地措辞,等下要说点什么好。
侍郎千金是个闺秀,平日甚少出门,和他们这种武夫不一样,等下不要吓到人家。
正忐忑着,房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了。
沈渊吓一跳,以为新娘子自己出来了,仔细一看,原来是个不认识的妇人,应是新娘带过来的旧仆。
那妇人强忍笑意,行礼道:“将军,夜深了,进屋吧。”
她说完,回头示意了下桌上放的喜秤,抿唇憋笑离开了。
酒气上头,沈渊一下子臊红了脸。
他看着敞开的大门,一鼓作气,大步迈了进去。
房中静悄悄的,喜床边端坐的新人仿佛屋中最亮的烛火,吸引着他的目光。
沈渊拿起喜秤,将盖头挑开。
盖头下娇美的女子缓缓抬头瞅向他,目光中满是欣喜和羞怯,没有丝毫他所担心的惧怕。
人面桃花相映红。
悬着的心落到实处,沈渊却觉得大脑有些呆滞,不知是酒的缘故还是其它。
新娘子见他傻站着,抿嘴一笑,抬抬下巴示意大门。
“门还没关呢。”她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
沈渊恍然惊醒,暗骂自己大意,幸亏那些大老粗还没赶过来,否则定会惊吓了这么好的小姐。
他关上门落了栓,转头就见萧盈单手掩口正在偷笑。
想到自己这一晚的毛躁丢人,沈渊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
……
……
第二日卯时不到,沈煜习惯性地跑向大哥院子,想跟他一起练武。
才到了院门口,他就被仆妇抱住。
“哎呦我的小少爷,今儿个可不是打扰将军的时候。”
“我来叫大哥练功,不是打扰他。”
仆妇笑道:“小少爷要不去王妃那,等下新人要去敬茶的,小少爷就能看到新嫂嫂了。”
“我现在叫大哥起床,也能看到新嫂嫂。”
仆妇失笑,不多解释,领着人离开了。
这几句话一字不落地进了沈渊耳中。
他早就醒了,但他胸前搭着一只手臂。
那手臂似乎散发着盈盈白光,上面还有他一时放肆留下的细小青痕。
昨夜自己那般莽撞,她一定很辛苦,他又怎么能扰了她清梦。
沈渊一动不敢动地仰面躺着,生怕不小心吵醒了身边人。
胸前的手几乎没有重量,腕骨纤纤,是他握过的。
他不合时宜地回想起个中滋味,身体自发地有了反应。
他尴尬地动了动,牵得那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