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晚上又梦见了曾经梦过的那个女人。
她病入膏肓的躺在床上,曾经美艳的那张脸上暮气沉沉,明媚的双眸毫无生气,她身上穿着宋鸾最喜欢的那套石榴色的裙子。
和上次的梦不一样,这回梦中的赵南钰身形憔悴,消瘦的不成样子。
他抱着床上的女人,凑近她的耳畔,不知在低声呢喃些什么。
宋鸾觉得赵南钰那副样子像是快要哭了一样,他的眼中几乎被扭曲、暴戾还有悲伤占满,他看起来已经不像是个正常人了。
床上躺着的女人张了张嘴,和他说了一句话,赵南钰的身躯几乎石化了。
宋鸾居然望见他掉眼泪了,金贵的眼泪从他脸上一闪而逝。
她心里闷闷的,很难受。
宋鸾醒过来的时候,抬手抹了把脸,发现她原来也哭了。她知道梦里面的女人是她自己,而不是原主。
大概是她在崩人设之后,这具身体渐渐被腐蚀吞咽。
这更加坚定了宋鸾决定要按照原人设走的心,她只要将原主刁蛮刻薄理不饶人的性格表现就足够了,至于给赵南钰戴绿帽子的事,她不会做的。
宋鸾望了眼窗外,天刚刚亮,她艰难的从被子里爬出来穿戴洗漱好之后,被庙里的小和尚领过去吃了斋饭。
用过早膳之后,她们一行人便打算回府了。
下山时,宋鸾碰见了个熟人,她的好妹妹宋瑜。
她们姐妹两个上回见面还是在宫里,打那之后宋鸾就再也没见过她这个妹妹,上次知道她的消息还是林姨娘告诉她宋瑜要嫁人的。
眼瞧着宋瑜现下的模样,一点都看不出来像是马上要嫁人。
宋瑜瘦的她差点没认出来,气质沉闷,没有多少生气,两人擦肩而过时,宋瑜怨恨的看了她一眼。
“三姐姐,真巧。”
宋鸾还以为她不会同自己打招呼,她笑了笑,“妹妹也是来祈福的吗?”
“是啊。姐姐呢?”
“我和你一样。”
宋瑜嘴角泛着冷意,“那便祝姐姐得偿所愿。”
宋鸾客气的回了一句,“你也是。”
她觉得宋瑜的眼神像是要把她给杀了,宋鸾觉得宋瑜真是恨极了她吧。
宋瑜的确恨她,咬牙切齿的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那时离宫之后,才回了家她的肚子就疼的快死,足足疼了三天,怎么都看不好。
最后说什么冲喜才能治好,父母才匆匆忙忙替她说了亲,直觉告诉她肯定是宋鸾为了报复她,使得计谋陷害她。
快到中午,马车才停在府门前。
宋鸾昨晚没睡好,方才在马车上又睡了一小会儿,这下精神奕奕,看着四周没人,舒服的伸了个懒腰。
还没走回自己的小院,便瞧见个小萝卜头冒了出来。
宋鸾心里有事,见着识哥儿也笑不太出来,在他面前蹲了下来,摸了摸他的头,“你是出来接娘亲的吗?”
识哥儿点点头,顺便张开了手,想让她抱抱他。
识哥儿腼腆,在她面前很少会这么主动,好像他生病之后,母子二人的感情才又更进一步。
宋鸾笑着将他抱了起来,“真乖,没白疼你。”
她胸中的沉郁之气散了些,儿子真是暖心的小宝贝。
识哥儿粘着她一个下午,就连睡觉都要抱着她,宋鸾被他缠着没时间想其他事情,更没时间去悲春伤秋。
晚上用膳时,赵南钰还没有回府,宋鸾和识哥儿一同吃的饭,用过饭后,她便将识哥儿哄睡着了。
轻手轻脚的将孩子抱到隔间的小床上轻轻的放下,替他捏好被角,又在床前坐了良久,宋鸾才缓缓退了出来。
赵南钰不知何时回来,脱了外衫,听见她的脚步声,转身往后看了一眼,他问:“寺庙里好玩吗?”
好死不死,宋鸾就想起来了那名道士说的话了。
她撅着嘴,“我不是去玩的。”
赵南钰刚从外面回来,手还有些凉,不敢就这么上前去牵她的手,他敏锐的察觉到宋鸾的心情似乎很低落,他随口问:“怎么了?在庙里发生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宋鸾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玩,眼圈渐次的红了,“死于非命”四个大字就狠狠刻在她的脑子里,挥之不去。
她低垂眼眸,默默的掉眼泪,啪嗒啪嗒的一滴滴落在自己的衣袖上,泪珠如同流水一般爬满她整张脸。
她哭起来都是极好看的,润物细无声。
赵南钰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将她的脸抬了起来,指腹轻柔的替她抹干净脸颊上的泪痕,“谁欺负你了?”
宋鸾真的不想在他面前哭的,但是她控制不住自己,就是很委屈很难过。
她吸了吸鼻子,一张口声音都变了个调,话差点也说不清楚,“我下午在家看了本书,那本书里写的人都太惨了,我就很不开心。”
赵南钰将信将疑,哄着她说:“书里都是假的。”
宋鸾听见他的声音之后哭的更加大声,上气不接下气的,赵南钰说的她更难过了,这本书里发生的一切都太真实了。
赵南钰原以为自己最喜欢看的就是她落泪的可怜模样,如今见她哭的停不下来,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