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你们就是看重殿下的面皮,可这面皮生得好又有什么用,这些破事本就是殿下惹出来的,前些日子殿下代之处理政务,据说为了逞威风,完全不顾后果,将朝政局面弄得乱七八糟,现下却又想不出法子解决,怎么可能不惹陛下震怒,陛下不过骂了几句已经算是怜悯慈爱,否则可是要大罚的。”
“说来确实,先头多少人看好,现下这烂摊子还要陛下来收,这朝政着实办得不好看,殿下也太过急于求成,却不想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稳着,到底是在外长大,即便是天族殿下,没有天族的培养,也终究是个吃闲饭的。”
“快莫说这样子的话,当心你的御刑司着人办你!”
“怕得什么,这可不止我们这么说,连朝上的仙家们也多有议论,再管也管不到我们这处。”
似玉闻言站着默然不语。
仙官嬷嬷沉着脸转头看向身后的仙侍,“去看看是哪处的仙侍,如此多嘴饶舌,扰了玉姬的耳。”
似玉抬手拦住,“罢了,不必多生事端,这些事与我没什么干系,只要他们不是说陛下,其他人倒也管不了这么多,去别处走走罢。”
接下来几日这事便传得越来越远,姑嵩着手办的这几件大事都是极要紧的,偏偏在关键头上卡了链子,生生断在了原处,武断妄为惹得诸位仙家忙不胜忙,名声自然已就不好听了。
在大殿之上被赶了出去的事更是当作了笑柄一般传着,那些老臣看重的是能力,这般屡次出错还如何看不出他前头根本就是雷声大雨点小。
先前期望有多高,现下就有多失望,一干老臣若是失望了,姑嵩能力不足以成为君王,还在观望的仙家又重新将视线返回到了天帝身上,储君的人选还没有定,朝中仙臣的心自然也不会乱。
这般又哪里会有人将姑嵩当作殿下,处境便是随意一想也有多艰难……
似玉依旧四平八稳地过日子,该吃吃该喝喝,婚事也筹备的差不多了,婚期也差不离几日。
她坏了身子,往日在织女那处的喜服便没有拿出来,又重新赶了一身,天后的喜服也是改了又改,将重量一减再减,才让她勉强能够撑住。
似玉喜气洋洋试完了喜服,便累得窝在靠榻上不肯再动弹了,仙官嬷嬷说什么她便应什么。
殿中的仙侍来来回回展示佩戴的首饰凤冠,似玉时不时看看摸摸,看上去非常有兴致,似乎极为期待婚事。
外头忽有仙侍来禀,罄衣听了忙传到殿内来,“玉姬,陛下和殿下一会儿要来看您!”
似玉闻言一怔,完全没有想到天帝竟然会带他来见自己,以天帝的性子是却不可能的事,外头这么多仙兵,可不就是防着他们二人见面?
她忽而有些恍惚起来,她有多久没见他了,最后那次还是在蓬莱,事隔至今,还是肚子的孩子第一次见它的爹爹……
嬷嬷难得显出几分慈眉善目,当即过来扶起她,笑言道:“玉姬快些起身梳妆打扮,小殿下的父亲要来看你了。”
似玉心中忽而慌跳一下,莫名紧张了些,一时也觉得自己那处都不好看,忙坐到梳妆台前梳理打扮了一番,又认认真真挑选了衣裙,这些时日休养得极好,眉眼妩媚略有妖意,细白的面上都能掐出水来,肤若凝脂,若美玉发着淡淡光彩,叫人无法忽略。
不多时,天帝和姑嵩便到了外头,一前一后进了外殿。
姑嵩后天帝一步,眉目一如往昔,清冷如画,气韵如松墨入画,干净出尘,外界传言的平庸窝囊似乎和他根本搭不上边。
他一进来便抬眼看来,视线落在她面上,又慢慢往下落在她肚子上,神情怔然看了半晌,没有半点要避嫌的意思。
天帝挥退了所有仙侍,只留下他们三人。
似玉见姑嵩这般毫不避讳,肚皮都生生一紧,也不敢看他,只得避嫌往天帝那处走去,将吃食放在桌案上,“陛下,这是嬷嬷亲手做得,味道极好。”
浔邺面色不好看地点了点头,见姑嵩这样看着,脸色越发沉了下来,言辞不悦威压,“人你也看到了,现下可以回去安心处理事物了罢?”
姑嵩闻言既没有收回视线,也没有半点害怕,唇角微弯,似笑非笑道:“儿臣可以摸一摸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