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微睁开眼睛后,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狭小而闭塞的房间之中。
知微觉得很不舒服。
身体上的劳累和虚弱并不是造成她如今痛苦的主要原因,一旁诡异的打击声乐和戴黑脸面具跳奇怪舞蹈的男人才是她头疼的主要来源。
知微努力支起身子,叫了声停。
“我的儿,你终于醒了。”陆母连忙跑过来将她抱住,“你离魂已经两天了,我才想着要作法替你叫魂,你莫要害怕。”
这具身体已经离魂两日了,一直水米未进,的确没什么力气。
知微觉得,她现如今最需要的不是作法,而是吃东西。
她再度开口,对着母亲虚弱问道:“有白粥吗?”
陆母面露难色,“这几日光顾着你的病,又是请郎中又是买药材,米缸里已经空了,我先去邻居家借点米,你等着。”
知微:……,合着都没钱吃饭了还要花钱做法事?
照这家里一贫如洗的情况来看,司命府埋下去的玉璧应该还没被发现。
所以那玉璧究竟埋得能有多深?
知微应道:“母亲还是暂且不用找人作法了,留着做法的钱用来买米吧。”
“没事的,你不用操心。”陆母对着女儿安慰道。“做法的是你舅舅,弹奏的是你表兄,不花钱的。”
陆母很快借了米回来,舅父收起衣服,出门猎了野兔和野鸡,一半拿去给了邻居作为还礼,一半做了红烧兔肉和鸡丝粥。
这具身体之前一直养得不错,知微在家养了两天后就觉得已然大好,可以出门干点农活。
如今正值正好春末夏初之际,外头阳光正好,景色也不错。
知微去地里巡视一周,发现只有在一处阳光都照不到的犄角旮旯处,土层看着有些像翻新的。
知微拿了小锄头,默默蹲下来挖坑。
舅舅忙完自家农活后,远远看着知微蹲在那里干活,扯着嗓子对她大叫道:“小花,那边土不行,翻了也没什么用,种不好菜的。”
陆母却拦住了舅舅:“她难得愿意下田,想挖就挖吧。”
从前这个女儿当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从来不到田间劳作,难得今天自愿来田里劳作一次,还是不要打击她的积极性为好。
虽然那司命府的仙官实在将玉璧埋得实在有些深,但知微也不犯愁,毕竟她是跟着秋神蓐收学过种田的人,挖坑挖土都难不倒她。
只是在这田地里挖宝贝难度比平常松土更大一些,知微一直收着力气不太敢使劲儿,生怕一个不当心玉璧给弄碎了。
知微挖着挖着听到一声清脆的响动,她半跪在地上,将那清脆响声的来源取了出来,是一个通体晶莹的玉璧,在太阳下闪着光亮。
知微认真端详了一会儿这个玉璧,才知道司命府这次也是下了血本,这种成色的玉璧别说凡间,就是她在天上也是不常见的。
这是一个震惊全家全村乃至全镇的重大事件,大家都在关注着知微如何处理这个玉璧。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知微没有将玉璧卖给当铺,而是在经郡衙备案的情况下,和当地最有名望镖局签订了协议,请对方代为转卖。
卖掉玉璧后获得的银钱也存在镖局,每年生出的利息她分文不取,都交给镖局作为保费。
也正因如此,镖局帮她卖的时候格外上心,兜兜转转卖出了五百金的天价。
知微卖掉玉璧的第二日,村子里就传出话来,同村的农女陆小花遇到了祥瑞,卖了好些银钱,一辈子吃穿不愁的那种。
知微听着有些不对:“陆小花是谁?”
陆母理所当然道:“是你的名字。”
知微:……
“我能不能改个名?”
听起来总感觉像是在叫别人。
陆母很是赞成,都已经是十里八项知名的祥瑞了,应该有一个更加霸气美好的学名,必须要改!
陆父早逝,陆母也是乡间普通农妇,并不知该给女儿取什么样的名字,最后名字的决定权又回到了知微的手上。
知微想了想,道:“那就还叫陆微吧。”
陆母没有注意到知微口中的那个“还”字,但对这个名字很是满意:“这名字不错,像城里面大家闺秀的名字,一听就很祥瑞。”
之前知微下凡在民间时,也一直用这个小号,但从没人跟祥瑞扯上关系。
这还是第一次。
这边村子里的民风很是淳朴。
陆家有喜事,在得到卖了玉璧的银钱后,设了宴席请大家过来用餐。
村民大都自发带了礼物,都说她家之前过得不好,他们过来不能白吃白喝。
在现实生活当中,如果突然中了彩票后暴富,大抵都是要搬家远离邻居的。
但这边大多数村民不光没有嫉妒说酸话,反而都是发自内心的过来祝贺。
知微一打听才知道,据说因为村子里出了祥瑞的缘故,卖的各类蔬菜都比隔壁村高了三成价格。
一位大概五十岁左右的老伯道,明明他们村子里的蔬果种植最好,但就是比不过隔壁村长会营销,所以销量不好。
如今一个祥瑞就给补足了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