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肖敏来说最大的成就感无非是终于把孙振兴的密码本给破译了。
当初孙振兴之所以留下来那个账本也是仗着没人能够破译出来他留下来的东西, 尽管进去了那么久, 他丝毫都没有招出来自己贪污**到底有多少东西。
但是光一个治安罪远远治不了他,这也是为什么孙振兴媳妇不愿意花钱搞关系的原因。
肖敏照镜子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孙振兴可能是用“镜面法”写的这些字,然后拿着账本在镜子前照了照,果然那些不够工整,像是鬼画符一样的东西在镜子里暴露无余,孙振兴是一笔一笔的把自己的罪证给记录了下来。
这七年来,东家一口粮, 西家一口粥, 就连自己儿女们都舍不得吃精粮的孙振兴, 居然存下来了偌大的家业, 这些粮食最后都被换成了钱, 足足有一千九百多块钱。
现在这些钱都摊开在孙家晒着呢。
当肖敏知道这件事情以后,第一时间赶到了孙家。
“一万五千多斤粮食,孙振兴利用自己的职务之便, 贪污了一万五千多斤粮食!”肖敏义愤填膺的把手里的账本给扔在地上:“好家伙,孙家的人有没有可以给我解释一下, 你们到底是怎么处理掉这些粮食的。”
孙振兴是个聪明人, 其实从公账来看一点都看不出来问题, 那么他贪污的粮食是从哪里弄来的呢。
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弄点粮食可不容易, 要从这么多村民口中夺粮还是需要技巧的。肖敏解开了大家伙的疑惑:“称粮食的称可以旺一点, 也可以阴一点, 孙振兴每次给人称粮食都是分开称, 稍微往里面挪上一点点, 一家一家的积少成多,竟然让他攒下来了一万五千多斤粮食,这些粮食放在黑市上去卖,换得了一千九百多块钱。”其他的粮食去了哪里不用肖敏说她也该知道,这都是给了城里表哥黄旦旦呢。
人群里面有人叫了一声:“天拉,一万五千千多斤,这人是有多贪心,咱们的粮食真是喂了狗啊。”
在人均大米只有七八十斤的大河村,孙振兴以一己之力在大河村轻而易举的贪污了一万多斤大米,听上去惊喜不惊喜,意外不意外,他这一下子弄走了几个人差不多一辈子吃的精粮。
“不能饶了孙家的人,咱们辛辛苦苦什么都没吃上,孙家的人富的流油,钱都多的掉茅坑了呢。”
“孙振兴还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前段时间连自己的侄女都想害死,没想到竟然是**分子,咱们的口粮,都让这种人给贪污了去,不行咱们去城里告他们,去城里告他们。”
这回不用肖敏多说,孙振兴媳妇摊开晒在屋子里面的钱就是罪证,那一张张花花绿绿的票子,因为进了茅坑染上了臭味,又一张张的叫孙翘和孙大栓给打捞上来,然后洗干净了摊开在屋子里面晾着呢。
刚才有人冲进去把孙振兴媳妇给揪了出来,也就看见了花花绿绿的票子,还真是好多好多的钱。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来小汽车开过来的声音,紧跟着有男人的脚步声传来。
“是谁在这里吵吵闹闹的都可以回去了,无凭无据的怎么可能说人家贪污**,我看你所谓的证据也不是坚硬如铁的嘛。”来人跺着方步进来,端着好大的官腔,长的又肥又矮,这不是别人,正是黄旦旦了。
这黄旦旦是大河村出去的,但是人家出去以后就不记得自己是大河村出来的了,要不是有事,人家还不会回来。
大河村原本其实应该富庶,靠山吃山,靠河有河,现在又有煤矿又快要建电站的,黄旦旦哪怕不想管他的破表妹,看见钱的份上,也不会让孙振兴出太大的事情,所以说孙振兴出了事以后,黄旦旦还是想要保住这个妹夫的了。
“哎呀,黄皮子,我还以为是谁呢,敢情是黄皮子回来了,你这都多久没回村里了”村民里头有一个仗着以前跟黄旦旦关系还不错,现在攀亲戚了,这黄皮子是黄旦旦以前的外号,他是最不喜欢听人叫这个了。
黄旦旦脸一黑,看着对方:“我的名字叫黄旦旦,不是你说的那个什么黄什么鬼的。”
紧跟着就有人在下面窃窃私语:“就是黄皮子嘛,六四年那年他出去以后就没有回来,他娘死了还是族里的人给埋得了,我还以为他死了呢,没想到还在啊。”
“切这种人,在城里当了官了自然不记得我们这些穷乡亲了,也不看看自己曾今什么德行,半条裤衩子穿着从村口讨饭吃到村尾,要不是东家一口饭,西家一口饭的给他吃,饿死了也未可知,刚才郑顺儿跟他说话他还打官腔呢,我记得以前郑顺儿家自己都没有吃的,都会匀黄皮子一口,真真是当官了就不一样了,人心啊人心。”
这些议论声音在人群中传开了,肖敏这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原来这开着小汽车冲进来的大官黄旦旦,还是从村里走出来的呢。
以前听说过孙振兴媳妇娘家有个亲戚在城里当官的,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是村民口中的黄皮子,正常人靠着吃村里人百家饭长大,混到今天这个地步,多少会回馈乡民,这个黄旦旦倒好,从把他养大的村民口中夺粮食,真真是可恶,可恶至极。
“黄局长来了就好了,就是这个女人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