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周是一个很讲究嫡庶之分的朝代,尤其是名门氏族,毕竟自古以来因嫡庶之争而引发的家族、朝代覆灭之事不在少数。
一个家族要想长远发展,就得从根源上断绝这种事,现在的黎家不是很好的例子吗。曾经多羡慕黎城生了个好儿子的人现在就有多幸灾乐祸,儿子再优秀又怎样,徒惹祸害。
比起朝堂上的夺嫡之事,左相家发生的这件事就不怎么大了,官员们感慨一番后,又一头扎进了如火如荼的权利之争中。
权利更迭,往往伴随着一批人起来、另一批人跌落,谁都不想当那跌落之人,这段时间,他们使进浑身解数,只为了不成落败一方。
皇帝病重,黎舒又没有参与进夺嫡之争,倒是难得的清闲下来。
从洛姨娘口中得到确切消息后,齐铭瑄将消息带给一直替黎舒诊治的林大夫,询问林大夫可有解决之法。
这种事林大夫也是头一次听说,一时间也拿不准主意,“老夫得先去看看。”
洛姨娘被单独关押起来,经过一段时间的折磨,她精神萎靡不少,见外人进来,只是木木地坐在原地,眼神直愣愣的,透过虚空不知看向何处。
林大夫细细给人把过脉,又用特殊的方法取了血。
“怎么样?”
待林大夫处理完,齐铭瑄才开口问。
“确实有些不对,哎,等等,你们站一边,这些东西我自己收拾就好,你们别给我弄乱了。”
正在收拾东西的两人停下手里动作,乖乖后退一步,他们是齐铭瑄调过来给林大夫打下手的,这件事事关重大,知道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林大夫的那些徒弟便不方便带过来了。
边收拾东西边说道:“这个女人生上确实有些问题,她说的那句话极有可能是真的,结果没出来前,还要劳烦殿下将人看好了。”
“林大夫放心,本王不会让她出事的。”齐铭瑄拧着眉,心中颇有些烦闷。
“殿下不必太过担忧,只要有母体在,这种毒也不是完全不能解,待草民回去研究研究,即使最后没法解,只要这女人还活着,草民便可保子舒那孩子无虞。”
“有劳林大夫了。”齐铭瑄两手平举,冲老者行了一礼。
“殿下怎可行如此大礼?”林大夫连忙还礼,“殿下放心,子舒那孩子是草民看着长大的,草民拼尽毕生所学也会解决这些隐患的。”
自己的性命挂靠在另一个人身上,还是单方面的,可不是一个巨大的隐患么?那女人年纪比黎舒大那么多,就算能寿终正寝,也一定会比黎舒先离开人世。
这么长时间,里面的不确定因素太多了,事关黎舒,齐铭瑄赌不起任何万一。
这边处理完后,林大夫去了趟黎府。
青禾亲自将人迎进来,多看了林大夫身后两个脸生的男子几眼。
秀气的眉峰微微拢起,这两名男子的一举一动怎么看也不像是普通药童,林大夫怎么带这样两个人来?
到不是怀疑林大夫,怀疑谁青禾也不会怀疑林大夫,这么多年来,若不是林大夫处处照拂,她家大人哪能平安在左相府长大。但那两个陌生男人可就不一定了,青禾垂下眼眸,心中多了分警惕。
“大人,林大夫来了。”青禾轻叩书房门。
“进。”屋里传来男人慵懒的声音。
“草民拜见黎大人。”
“拜见大人。”
林大夫身后的两名男子跟着行礼。
咦?黎舒抬头向林大夫身后看去,轻笑一声,“不必多礼,林大夫今日怎会来我府上,还带着……”
听出黎舒的未尽之语,林大夫抚须而笑:“不放心大人的身子,老夫特意抽了个时间过来看看,大人这几天身体可还好?”
林大夫不会无缘无故跑来这里,看这架势,恐怕是来“兴师问罪”的。
“青禾,你先带这两位公子下去,好好招待,别让人靠近这里。”黎舒吩咐。
“是。”青禾还担心这两个人会对自家大人不利呢,能将人带离大人身边是再好不过的了。
“两位公子,请随奴婢来。”
那两人脸上看不出半点不情愿,将药箱放到桌上,乖乖跟在青禾身后退出书房,青禾顺手将书房门关紧。
“黎大人真是一点都不关心自己的身体啊,出了这么大事都不同老夫说一声,还是别人告诉老夫,老夫才知道你身上留有这么大的隐患!”等房里只剩下两个人,林大夫开口。
林大夫声音起伏不大,黎舒知道自己的行为惹老人生气了,起身作揖,“这件事是子舒的不是。”
“现在好不容易日子好过了,你身体比起从前也算是大好了,这种事情多上点心,不然你哪天出事了,我连个缘由都找不到。”
想到这件事,林大夫心里就是一团火,若不是秦王去找他,他都不知道黎舒身上的病还有这样一层原因在。
只是,秦王对黎舒是不是太过关注了?
“子舒,你是什么时候同秦王有的交情,这次的事若不是秦王寻到我头上,恐怕我会一直被你蒙在鼓里,你的事我本不该问,但我思来想去,心里总有些不安。”
自那日去密牢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