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齐铭瑄不会刻意得最他,只是……
这个时间他怎么会来?
“殿下定是好奇奴才怎么会现在过来,奴才是奉陛下之命给殿下送赏赐的,陛下担心殿下的伤,特意给殿下送来伤药。”
“多谢父皇。”
齐铭瑄身后的侍从上前,接过小太监手里的赏赐。
“还有这个,”说着,安公公转身从小太监手里接过包装精美的剑匣,双手平举向前,“殿下,请。”
“这是……”没有唤下人,齐铭瑄亲自接过剑匣。待看清剑匣里摆放的剑时,瞳孔微缩,好险才没让自己失态。
“陛下对殿下很是看中呢,”安公公笑眯眯道,“既然东西已经送到,殿下,奴才先告辞了。”
“公公慢走,暗羽,送安公公。”
关上书房的门,齐铭瑄捧着剑匣,久久没有出声。
良久,他叹息一声,缓缓打开剑匣,露出陈放在里面的长剑的真正面目。
寒光流露,剑身锋利,没人会否认这是一把好剑,它也确实是一把好剑。这把剑随着□□征战四方,为大周打下赫赫基业。后来穆家先祖屡立奇功,这把剑被赐予穆家先祖,二十年前,穆家被查出通敌叛国,这把剑被皇室收回,兜兜转转,这把剑现在又到了他手里。
皇帝为什么会突然将剑赐予他呢,还是以这种方式?
是想告诫他什么吗?毕竟当年犯下通敌叛国重罪的穆家,就是他母族一家。
眼眸垂下,遮住了里面化不开的戾气。
不能着急,该付出代价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缁衣拂过,带来一室寒气。
左相夫人接过黎城解下的衣袍,柔声问:“今天怎么回来得这般晚?兮诺这小丫头不知道怎么回事,非吵着要见你。”
天色已暗,室内烛光闪烁,柔和了眉眼。黎城换下朝服,接过丫鬟递来的水喝了一口,道:“有些事耽搁了,陛下派我协助秦王彻查这次的案子,接下来还有得忙,兮诺那边劳烦你多多费心了。”
左相夫人是黎城恩师之女,出身氏族大家,眼界不比一般男儿差,左相有什么事都不会瞒着她,当然,她也不会在政事上干涉左相,做好自己的分内事,是左相的贤内助。
“夫君也要顾好自己,兮诺那边我会多多留意的。”
左相回来的动静不大,但也不算小,黎兮诺第一时间就得到了这个消息。
“小姐还要去找相爷吗?”侍女绿苑抱着披风站在一边,有些担心地看着自家小姐。
从今天午睡醒来,小姐就有些不对劲了,整个人恍恍惚惚的,还问了她好几遍近日来发生的事,问小姐是不是做了什么噩梦,小姐也不肯回答。
就像现在,小姐又在晃神了,绿苑无奈提高声音:“小姐?”
“啊?怎么了?”黎兮诺从各种思绪里抽回思路。
“小姐,相爷回府了,我们还要过去吗?”绿苑不得不又重复了一遍问题。
朝窗外看了眼,天已经快黑了,黎兮诺摇头:“不去了,你先下去吧,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小姐……”绿苑有些担心,小姐今天太不对劲了。
“我没事,”黎兮诺安抚地笑笑,“不用担心。”
拗不过主子,绿苑只得退下,只是脸上的担忧之色始终不曾减少。
静坐了一会儿,仿佛做下什么重大决定一般,黎兮诺拿起倒扣在桌上的铜镜。
镜中映出一张稚气未脱却难掩姿色的脸。她蹙眉,镜中人跟着蹙眉;她笑,镜中人跟着笑;颤抖着去摸自己的脸,镜中人也跟着做同样的动作。
环顾四周,是她熟悉又陌生的闺房。握着铜镜的手指因不自觉加大的力气泛白,镜中少女眉头越蹙越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