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向她,笑了,道:“你们成婚时我还送了东西给你们,不过人在外头没能回来,今儿算是初见,虽然咱们从前也见过,但如今身份不同,我还是要补给你一份见面礼。”
她说着,向后一招手,朝纤便捧出一只细长的小锦盒来,打开一看,里头是一条红宝石手链,共选用十八颗颜色殷红浓郁的宝石,打磨圆润,镶嵌在花朵底托上,小米珠镶边,典雅华美异常。
手链本身的金属质地并不是京师贵族常用的黄金,而是选用银质,更觉素雅清新,与红宝石搭配竟然相得益彰,不会过分艳丽而显得奢华,只觉典雅。
女人嘛,哪有不爱这些东西的。
大福晋果然喜欢极了,又不知该不该收下,还是胤禔看了她一眼,示意道:“姐姐给的,拿着吧。”
皎皎一笑,白他一眼,“还真不和我客气。”
“姐姐阔气,我们这些小的可不如您手头趁手,您给的自然要收着,哪日上顿接不上下顿了,还能管几日吃食。”大阿哥笑着振振有词地道,皎皎一拍他:“油嘴滑舌。”
大福晋微觉惊异,忍不住把眼打量大阿哥,又在大阿哥看过来之后迅速收回目光,一副柔顺恭谨的模样。
大阿哥心中好笑,见皎皎带着几分打趣的模样看他,便非常镇定地回望回去。
皎皎忍俊不禁,摇头轻笑。
她好容易回来一次,自然要和弟妹朋友们聚聚,故而连着好些日子都忙得很,最后还是皎娴坐不住了,仗着自己将要离京,力压一众兄弟妹妹,把姐姐抢了过来,在公主所一连陪了她几日。
后来娜仁与康熙联合下场,不讲武德,把皎皎拉去了永寿宫,皎娴愤愤却无奈,只能要咬碎一口银牙忍了。
永寿宫里,说起太子婚期也将近,问皎皎能不能在京中留一段日子。
康熙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保成一向和你最好,他成婚,你不在京,皎娴成婚你却回来了,只怕届时他心中不好受。”
“女儿省得。”皎皎淡定地笑着,“也不知太子的婚期暂且定在几时?前儿个见他也说起这件事,却道许还得一二年的光景。聘娶太子妃乃是我朝第一例,礼节要求繁琐,这会皎娴还没嫁出去呢,聘太子妃的预备更是无从说起,只怕今年是不相干了。”
康熙听见是被自己儿子拆的台,又气又无奈,看向娜仁寻求援助,却见她老神在在地坐着喝茶,心中更是不平,干脆地皎皎道:“你额娘也想你了,你不在身边这段日子,你额娘是夜不能寐、寝食难安,对你日思夜想万分牵挂,你便在京中留些日子,陪陪我们又何妨?”
最后皎皎还是在皎娴成婚后又在京师中住了月余才动身离去。
康熙甚至开始召见太医婉转地问为什么他还没有抱上外孙,唐别卿当时便觉万分无语,后来说与娜仁听,俩人都忍不住想笑。
老父亲用尽心机也没留住女儿,娜仁也不知他是可怜还是好笑了,最后还是忍不住安慰了他一下,却见康熙没过多久便打了鸡血一样开始催促钦天监为太子择定吉日成婚,心中满是无奈。
可怜了小太子了。
前说佟贵妃身子近来每况愈下,入了七月后更是汤水少进缠绵病榻。娜仁去探望过一回,正赶上她殿里还有一命妇打扮的中年女人,娜仁看了两眼,记起是内大臣费扬古家的夫人,乌拉那拉夫人。
这位夫人是宗女,爱新觉罗氏出身,不过血统不近,出嫁前也未曾得个爵位,在娜仁这存在感不是太浓。还是嫁了费扬古之后,费扬古步步高升,如今位步兵统领内大臣,属正一品,她才在京中贵妇圈里有了些地位。
不然爱新觉罗氏宗女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她并不算太显眼。
今日在佟贵妃宫中见到她,娜仁才猛地想到未来的四阿哥福晋、孝敬宪皇后正是乌拉那拉氏出身,其父也正是步兵统领内大臣费扬古。
这是佟贵妃在相看未来儿媳妇了?
娜仁压下心中的惊异,问了问佟贵妃的身子,又叮嘱她:“你好生养着,皇宫大内,又不会缺医少药的,只要你心情放松,总要好转的一日,我还等着你把你那部分宫务拿回去呢。”
佟贵妃轻笑着,道:“是妾身无能,倒是累了您了。……妾这身子怕是好不了了,劳烦娘娘多挂心,实在不该。这位是内大臣费扬古大人的夫人,娘娘也是见过的。”
乌拉那拉夫人方才已向娜仁请安,娜仁轻笑着对她点点头,道:“是,我记得她。”
佟贵妃便道:“妾这身子,眼见是好不了了。禛儿虽不是妾所亲出,但这些年也是妾养着他,看着他从牙牙学语、蹒跚学步到如今已有了少年人风采,妾待他如用几出。如今妾年将不久,家族门楣都看淡了,放不下心的只他一个,想来想去,还是趁如今还在人世,为他定下一门亲事,这样日后有个周到人能够扶持他、照顾他,妾身也可以放心了。”
娜仁想了想,还是道:“四阿哥才多大啊,这会议亲未免早了些,况且我记着费扬古大人家的格格是——”
她一时顿住,微微拧着眉转头看向乌拉那拉夫人,乌拉那拉夫人忙恭谨地答道:“小女系康熙二十年生人。”
“这还小呢,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