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点点头,说:“那人就是她手里的一把刀,指哪杀哪,若不然当今也坐不稳这位子。”
舒遥惊讶道:“那总管太监权力很大吗?”
杨氏被问住了,过了一会才不确定地说:“尹总管现在的权利有多大娘也不清楚,只知道当初太后垂帘听政的时候,那些官员没有几个不恨他的,还曾有言官联名上奏罗列了他无数罪名,可惜谁也动不了他。”
“原来如此。”
舒遥想着就一阵心累,太后不会善罢甘休,一计不成肯定会再施一计,只要太后在位一日,她就要一日活在对方的阴影之下。何况,“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她就算想要远离剧情,还得问一句太后同不同意,皇权至上的年代,除非让它改朝换代,但眼下太平盛世,谁会这么想不开呢?
杨氏也是一阵唉声叹气,如果只是个邀宠的白莲儿,她还真没放在眼里,可若是对上权柄滔天的太后,她们可以说毫无胜算。过了一会,她眼前一亮,突然开口道:“要不然,娘和你父亲和离算了,反正这日子过得憋屈,干脆咱们母女俩给她们退位让贤,这样子她们总该满意了吧?”
舒遥心里微微一动,她想过让杨氏和离,但那天杨氏和永平侯提出时,她也只当一时意气,现在再次听到这话,她不禁深深打量起对方。就算放到后世,很多人也舍不得曾经的感情,下不了决心离开渣男,何况在“以夫为天”的当下。
“娘是认真的吗?”
杨氏神情一怔,随即坚定地点了点头,说:“娘自然是认真的,你爹眼里只有那两个,争到最后咱娘俩也落不了好,倒不如让他们一家三口和和美美去!“
舒遥看着杨氏眼底流露出的沉痛,那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觉,让她脑中快速闪过了一个念头。
她压下心中的怀疑,问道:“娘觉得,父亲会同意吗?”
杨氏愣了愣,似乎想到了什么,面色也变得沉重起来。
剧情中,杨氏被迫将叶筱柔记在名下后,永平侯还强迫她将大半的嫁妆给了叶筱柔,理由是叶筱柔高嫁给五皇子,嫁妆不能寒酸了,而叶筱柔记在杨氏名下,理该杨氏帮她准备。后来,叶筱柔出嫁之日,十里红妆羡煞旁人,却没几个人知道这差点掏空了杨氏的箱底。
可惜,那些忘恩负义之徒,拿了别人的钱财,也不曾放过对方母女。
“是娘想岔了。”杨氏回过神,突然看向舒遥说,“娘尽快替你找一门好亲事,等你风风光光地嫁了人,娘再做打算不迟!”
舒遥一听,差点懵了。
“我不嫁人,我就陪着娘!”
杨氏嗔怪地睨了她一眼,责怪道:“说什么胡话,哪个女儿家不嫁人的?”
“那也早呢!”
“不早了,娘就后悔没早点——”杨氏说到一半突然住了口,话锋一转说,“其实尉迟少商也不错,家里相对简单,为人也不错……”
舒遥听不下去,摇摇头说:“我对他没意思,再说父亲也不会同意,还有一点,若太后不想我们好过,只要留在这京中一日,谁知道会遇上什么呢?”
刚才她突然想通了一件事,太后如果要她死,大可不必找几个手脚不利索的土匪,直接下毒毒死她不就好了,但显然对方不是要她死,而是要折磨她让她活在痛苦之中。
如果这一切是因为杨家,那为何前世没有发生?
两辈子最大的差别,就在于叶筱柔救了太后,归根结底原因还在叶筱柔身上。
换言之,太后为了叶筱柔,故意想要折磨她。
但为何不是除之而后快?
舒遥暂时猜不透这一点,只能看向杨氏说:“如果太后就想让女儿受折磨,嫁了人他们不是更好动手?”
杨氏一听,犹如当头棒喝,好一会才反应了过来。
她消沉地说道:“侯府的开销都用着娘的嫁妆,光凭这一点,你爹就未必肯答应,可留在这虎狼窝一日,娘这心就一日定不下来。”
舒遥听到这,心里冒出来一个想法,她把话和杨氏一说,对方立刻惊讶地看着她。
“这能行吗?”
舒遥想了想,也不好把话说太满了,就道:“先试试看吧,不行再另作打算,总好过都便宜了他们去。”
杨氏略作思索就同意了。
…………
几天后,舒遥外出时和叶筱柔狭路相逢。
两人同时看中了一块玉佩,起先叶筱柔还故作谦让,说什么姐姐不该和妹妹争。被舒遥几句话挑衅后,叶筱柔直接拿出了两倍于玉佩的银票,而舒遥因“囊中羞涩”恼羞成怒,最后直接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对方撕破了脸面,还称叶筱柔母女吃的用的都是杨氏的嫁妆,拿着杨氏的钱和她这个嫡女争,简直不要脸至极。
外人如何评论还是其次,白莲儿却是真真切切地在永平侯面前哭诉了一通,惹得永平侯爷心疼不已,一气之下就放出话说以后白莲儿母女的花费都由他负责。
杨氏原本还想“替女儿出气”,把白莲儿母女的份例降到最低,永平侯这么神来一笔,直接把她的戏份都给省了。
然而,就在这之后不久,杨氏名下的嫁妆铺子接连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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