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议论声远去,舒遥微微皱了皱眉,她怎么不记得有什么超纲题?如果是物理最后一题的话,她分明做过类似的题目。
她又仔细想了想,突然间呆住了——因为思路太清晰,她根本没意识到那题是她很久以前做过的,对比现在的教材,还真的超纲了。
她凝神思考了一会,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一件事,上个世界她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至少她现在的记忆力比以前更好了。
舒遥返身离开了学校,心里想着这个消息要怎么告诉宁家人,毕竟有人笃定她考不上大学,她怕被录取的消息太过刺激,直接把人刺激出个好歹来。
然而,她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等舒遥回到宁家的时候,敲了半天门才发现家里竟然没有人。最后还是楼下有个邻居跑来告诉她,人都到医院里去了。
“你爸把你妈打了,不小心磕到桌子破了头,你快去看看吧。”
舒遥点点头道了谢,赶紧往附近的医院跑去。
等她到了地方刚要打听,就听见身后有人叫她,一看果真是刘二婶。她赶忙迎上去问道:“二婶,我妈怎么样了?”
“唉!”刘二婶叹了口气,拉着她往另一条过道走,随后小声地开口说,“你妈啊,我都不知道说她什么好,要不是她偷偷把钱给你哥哥,也就没这么多事了。”
“我哥他出事了?”舒遥吃了一惊,转念一想就有些明白怎么回事了,难怪王翠霞那会脸色难看,应该是得到了宁逸晨的坏消息。
刘二婶一脸惋惜摇了摇头:“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你爸妈都不肯说,你自己也悠着点,不该问的就别问。”
“好,谢谢二婶。”
说话间,她们到了病房外,刘二婶给舒遥打了个眼色,随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病房是四人间,舒遥跟着走到最里面,就看见王翠霞躺在床上双目紧闭,而宁国华却不见踪影。
“咦,你爸呢?”
刘二婶没见着人,向隔壁一问才知道刚出去了。
“你爸也真是,一会就不见人了!”
舒遥见状开口道:“二婶你先回去吧,这会不早了,你家里人也该等急了,这里有我就行。”
刘二婶看了眼病床,点点头:“行吧,那你看着点,有什么事就叫医生。”
“好。”
舒遥把人送到房门口,刚准备进去,就看见宁国华一脸颓丧地从另一头的拐角过来。
“爸。”
舒遥走上前,可宁国华神色恹恹,根本不想开口说话,只摆摆手默默地走进了病房。
这天晚上,舒遥并没能从宁国华口中得知真相,她也是后来才知道,宁逸晨不仅出了事,还差点把自己交代了。
原来,宁逸晨担心宁国华不同意他做生意,干脆改变了原来的计划,拿着钱跑到了南边去,想要靠倒手电子设备先赚一笔,回头再拿赚来的钱理直气壮地做自己的生意。
只是这会不像八零年代初,拿个几百块钱随便倒买倒卖就能一夜暴富。经过十多年的改革开放,和南边的经济一同发展的还有那里的边缘产业,经济繁荣的同时,也吸引了很多不良产业扎根,可以说那边的治安和它的繁荣正好成反比,大白天抢劫的比比皆是。
宁逸晨带着雄心壮志过去,却忘了财不露白的道理。一次意外的英雄救美,外加慷慨解囊的相助,让他成了某些人眼里的“大肥羊”。不过一晚上的功夫,他藏在衣服里、箱子里的钱财就被搜刮一空,直到他谈妥了买卖想要付钱,才发现自己的钱早已不翼而飞,而这个时候再报警想办法已经来不及了。
一般人这个时候也只能吃哑巴亏,但宁逸晨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他丢掉的是宁家所有的积蓄,没有了这笔钱,他哪还有脸回家。想来想去,他觉得自己住的旅馆有问题,后来经过观察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就想找对方算账。但人家常年盘踞在那,光打手就有十几个,宁逸晨差点有去无回,也亏得他事先报了警,不然等到被人发现的时候,估计人都凉了。
这下钱没找回来,人也差点没命,可谓是栽了一个大跟头。
王翠霞接到的电话就是派出所打给她的,为的是和她确认宁逸晨的身份,并让她打一些钱过去给宁逸晨当回来的路费。因为手上没钱,王翠霞不得不和丈夫说了这件事,宁国华一听钱都没了,脑袋一热没忍住就动了手。
原本呢,大概是一巴掌的事,但王翠霞想躲开,结果脚底一滑,人就撞到桌角去了。
王翠霞是夜里醒来的,宁国华第二天还要上班,舒遥就主动接下了守夜的任务。听到病床上的动静,她很快坐了起来,就听见王翠霞在那里要水喝。
窗边就有视线冷好的水,舒遥将吸管放到王翠霞嘴边,对方下意识大口吸了起来。
等对方喝完,舒遥刚准备拿水瓶再倒一点,就听床上的人尖叫了一声:“你在这里做什么,你要害死我是不是?”
隔壁几个病床的人立刻被惊醒,纷纷叫着“怎么回事”,不一会儿几个日光灯全被打开,屋子里顿时亮如白昼。
舒遥一手提着水壶,不为所动地先把水倒好,这才看向王翠霞说:“妈,你是不是做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