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藩最后一役大捷,朝堂之上当真是一片恭贺之声。
“陛下,定国将军不愧是陛下看重将才,当真是马到成功。”兵部尚书拱手道。
“确实如此,陛下慧眼识珠,臣等当真是佩服。”一位御史大夫出列道。
“削藩大捷,定国将军乃是大功一件,朕欲封定国大将军为定国公,领京城兵防,诸位爱卿以为如何?”萧唐坐在帝位上说道。
本来恭贺朝堂一瞬间有些鸦雀无声,朝臣们彼此面面相觑。
陛下从前亲封将军他们自然也反对过,但是那时是为了削藩,皇后削藩成功后仍然要归于后宫,可如今战事大捷,功勋在身,这样大功自然不是金银玉器能够轻易抹去,若想在后宫再加封,皇后早已是后宫中封无可封贵人。
可一旦授爵,意味着皇后将进入朝堂,到时候再不能说什么后宫干政。
陛下绕了这么一大圈,子却落在了这里,可战局已定,想要说出反对理由来着实困难。
“陛下,此事臣以为不妥。”礼部尚书道,“古往今来从未有过皇后封爵摄政之事,陛下若是贸然行事,只怕引得朝野非议。”
“古往今来也无皇后领兵之事,如今不仅领了,还胜了,爱卿既然反对,不若说说这样大功要如何封赏,若是有功者轻描淡写抹去,日后诸位有功,朕是否也要参照此例?”萧唐问道。
“这……”礼部尚书拱手道,“臣以为,陛下可以封赏皇后家人,萧国祖上也有比例。”
“护国公乃是一等公爵,其夫人又是一品诰命,不能封封地,便只能封金银玉器,朕记得护国公家中还有一位小妹未嫁,爱卿家中似乎还有一子尚未定亲,不如朕赐他一道圣旨,成了这桩姻缘如何?”萧唐笑着问道。
“臣……臣谢陛下隆恩,但是犬子已然定了人家了。”礼部尚书跪了下去。
当年护国公府小姐来京城一遭,见过大臣只觉得那样女子也就陛下能为了西南势力而收入皇家了,后来此事未成,可那夜叉一样林家小姐谁家也不想迎进门中,否则跟迎进一座大佛有甚区别。
“那有哪位爱卿想要全了朕这份赏赐?”萧唐问道。
诸臣皆是不语,他们之前反对,如今却要攀附,做朝臣没有这样打自己脸,官位低护国公府自然看不上,官位高也不会愿意自家里娶个夜叉回来。
萧唐嗤了一声道:“诸位爱卿看不上朕那小妹,朕小妹也未必看得上京中手无缚鸡之力公子哥们,此事也是不成,不如诸位爱卿好好商议一番,是按照哪条祖制能给朕定国大将军一份配上此功封赏。”
“陛下,臣以为陛下所下决定在理,古往今来虽无皇后摄政之说,却有太后摄政之事,后妃不得干政,皇后居于正宫之位,乃是天下之表率,为陛下分忧乃是份内之事,若能涉政事,日后教导皇子也不会只有内宅之事可教。”宁相出列说道。
其他大臣皆是若有似无看向了他,有面色平静者,也有一言难尽者。
这厮当真是好生乖觉。
“朕以为丞相说在理,吩咐内阁拟旨,朕要赐定国大将军林肃一等公爵。”萧唐说道。
从前让他放弃许多,如今他不仅要一一给他补回来,还要比原本更多。
战讯是快马加鞭送往京城,监军战报更迟一步,士兵进入城池,后方营帐却并未撤起,因为此处会派兵驻扎,而攻伐士兵则会随同林肃返京。
大军开拔,当真是浩浩汤汤,只是战时主将坐镇,只是拔营一事,林肃却是直接吩咐副将去做,自己卸了盔甲,连同程泽睿一同快马加鞭赶往京城。
圣旨已然下达,为免错过,只等林肃进京,而萧唐也是在此时收到了监军递上来密报。
战讯只说输赢,监军密报却是事无巨细皆要说个明白。
萧唐本来看着定下战略还颇为赞许,这人行军打仗也如同下棋一般,在第一步下去时候便已经想到了最后一步收尾,让敌人毫无反击之力。
只是看到后面,他神色却变得微妙了起来。
大军迁移自然比不上几人轻骑快马加鞭,林肃一路到了宫门口,取出皇后令牌,守门侍卫直接让开宫门让他策马直入。
待过了正阳门,林肃飞身下马,自有侍从上前来帮忙牵过马匹行礼,他直接去了寝殿处,进门时候问道:“陛下呢?”
“回皇后,陛下早朝还未回来。”守在此处小太监说道。
上朝时是五更天,如今已经到了正午,小皇帝上朝偶尔也会因为事多拖延到此时,只是在他熟悉各项政事后,这种事情已经越来越少了。
“嗯,先让人上些热水,本宫要沐浴。”林肃瞧了他一眼踏入殿中时说道。
“是。”那太监低下头匆匆下去了。
林肃进殿关门,还未来得及转身,便被一双手臂从腰间抱住了,身后人得瑟枕在他肩上:“皇后有没有被朕吓到?”
林肃握住了他手,拉开他手臂时将身后人直接扛在了肩上,萧唐一声惊呼,头上厚重流冕眼看就要掉下来,一时之间只能单手扶着流冕,而无力去管自身处境。
然后他屁股被轻拍了一下,萧唐蹬了蹬腿道:“你快放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