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着亵衣躺在床上,发带微微松散,再配上那发白脸色,怎么看都是病中之人。
皇后宫中太监将礼物放在了桌上,看着萧唐气若游丝模样叫了一声:“怎么病成了这样?!这,这叫过大夫没有?”
“晨起便让人叫了,喝下药睡,现在才醒,太子殿下,这是皇后娘娘派来探望人。”林肃与萧唐说道。
萧唐深深吸着气,眼睛半阖:“说是要喝药,药呢?”
侍从端上了药碗,林肃坐在床畔将人扶起,一点一点让他喝下,擦过嘴角后又扶他躺下道:“殿下安睡便是。”
萧唐若有似无应了一声,已然侧着脸沉沉睡了过去。
太监没看出什么端倪,只能叹气道:“太子殿下如此病重,还请太子妃殿下好好照顾才是。”
“多谢皇后娘娘关心,待殿下好了,臣一定会与殿下到宫中谢恩。”林肃虽如此说,面上却不带什么喜色。
宫中太监倒是理解,毕竟谁若是刚嫁夫君便病倒,说出去都不好听:“老奴一定传达,请殿下放心。”
太监告辞之后匆匆离开,待人已然出了府门,萧唐才睁开眼睛从床上起身,用清水漱口道:“你刚才给我喝什么?好苦?”
“避免有孕药。”林肃回答。
萧唐手中一顿,那杯盏一个没拿稳直接落地,在地上碎裂开来:“你不想要孩子?”
“我记得婚前是殿下说不生子嗣,”林肃撑着一侧脸颊道,“昨夜可什么防护措施都未做,还是要小心谨慎些好。”
萧唐确实如此说过,他甚至让人采买了避孕药材,心中还在纠结吃与不吃,却不想林肃替他下了决定。
此决定本该合他心意,可总觉得心中有些惆怅:“你……”
“你自己从外面买药,用久了难免伤身,我给你调配药,若有一日你想生了,解了便是。”林肃说道,“我于子嗣上并无追求,你想生我便养,你不想生便不要,不需有什么心理负担。”
他无意在任务世界留下血脉,因为会有牵绊,他也不喜欢自己东西被人争抢,即便是与他有血脉灵魂相连子嗣也是一样,有孩子在,难免会分去他心神,若是带往本源世界,会一直分……相当麻烦。
“那你真实是想要还是不想?”萧唐问道。
“不想,”林肃回答他道,“我有你便足够了,要什么孩子。”
萧唐怔了一下,他心中抗拒生子,可在一个隐秘角落也会想着若这人真想要,妥协一二好像也行,心里不断翻涌这个念头,却未曾想他会如此答他。
若真有了子嗣,这人注意难免被分去,还是不要好。
此事萧唐心终于安了下来。
皇后宫中得知萧唐情况,终于放下了心神:“真是病了就好,大夫去看过,照他如今状况还能撑多久?”
“大夫只说不好,未敢下定论。”太监说道。
“行了,不好就好。”继后说道,“太子新婚第二日便病倒,也是太子妃照顾不利之过,派人去将本宫新得佛经给他送过去,让他抄写百遍为太子祈福,本宫不日派人去取,奉于佛前。”
“是。”太监说道。
林肃新婚第一日便不曾入宫拜会,各宫本还在看继后笑话,却不想她竟是出了这一招。
太子新婚病重,于情于理都是太子妃不是,抄写佛经之事连明承帝都予以了支持:“太子妃曾经上过战场,那里杀伐之气太重,想来是冲撞了唐儿,如今抄写佛经,正好去去杀伐之气,免得日后再冲撞。”
皇后懿旨下达,林肃倒是乖乖领了命,只是他只抄写了一遍便腾开了手来。
“皇后没说什么时候要,就有可能随时要,若是到时候不够,只怕她要借题发挥。”萧唐也知宫中女人那些手段,不是什么快刀子下来,而是软刀子磨人,消磨人意志,“要不要我帮你抄写?”
“不必,百遍而已。”林肃如此说着。
第二日那百遍佛经便整整齐齐摆在了他案头,字迹完全一模一样,若非其中笔锋气势有些微不同,连萧唐都辨认不出。
“你手下还能这等能人异士?”萧唐有些惊讶。
他手上自也有能够模仿笔迹之人,只是人与人字迹气势实在差太多,寥寥数字还行,这样通篇下来还这般快当真没有。
新婚三日后林肃回门,萧唐自是随同前往,虽还需人搀扶,但精神头怎么看都都不像前两日还行将就木之人。
宫中之事护国公府自也有消息,可是不管是林父林母还是林婷儿都对那宫中之事无半分置喙,仿佛对林肃处境毫不担心,萧唐不便问护国公,却是因为送信缘故与林婷儿颇有些熟悉,私下便问了一句。
“抄佛经?我哥能好好抄才见了鬼呢。”林婷儿说道,“太子殿下放心,这世上能欺负我哥人还没有出生……也就太子殿下你一个。”
其他人只有被他欺负份。
萧唐如今身体状况林肃自是没有瞒着林父,而闻此喜讯,林父最后悬着心也是放下:“你们婚事已然落定,我与你母亲不日便会返回西南之地,若有何变故,传信便是,为父必然鼎力支持。”
护国公此语,基本上相当于西南十万大军归于萧唐调度,即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