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那就洗吧，”林肃坐在浴缸里道。

小狐狸试探下水，眼睛却是不停往林肃那里瞟，一个踉跄滑进去时候却是变成了人形探出了水面：“狐狸觉得人形比较好洗，不容易沾湿毛发。”

“嗯，我也这么觉得。”林肃说道。

他浴缸是设计是双人，但是再宽敞，真坐进来两个人也会挤，小狐狸往他这边蹭：“我觉得我那边有点儿挤。”

“那往我这边来点儿。”林肃说道。

小狐狸面颊红红，偏偏看林肃觉得他好像有点儿无动于衷：“我们什么时候造小狐狸？”

“不是在说鸳鸯浴么？”林肃笑道。

小狐狸哼哼唧唧：“你就不想把狐狸拖进狐狸洞么？”

“拖进狐狸洞干嘛？”林肃瞧他这跃跃欲试，愈发忍不住逗他。

“你舔我，我舔你，除了造小狐狸还能干嘛？”小狐狸哼了一声，“你是不是不想？”

公狐狸难道对他没有吸引力？

“想。”林肃亲了亲他脸颊道，“但你现在没了记忆，恢复了记忆以后不会后悔么？”

“不会后悔。”小狐狸眨了眨湿漉漉眼睛，“狐狸认定是谁，就会一直是谁。”

“如果后悔了怎么办？”林肃问道。

“那我不要恢复记忆就好啦。”小狐狸搂上了他脖颈，撒娇磨蹭，“林肃，林肃，狐狸真好喜欢你，我要造小狐狸……”

丢失了记忆，说明那是狐狸不想要记忆，现在这么幸福，狐狸才不想恢复记忆。

“傻狐狸。”林肃捏起他下巴吻上了他唇。

夜很长，鸳鸯浴有了，造狐狸自然也有了，只是战果斐然，家里多了不少水，枕头被子上多了不少毛。

狐狸抱着自己尾巴睡昏天暗地，原本六条尾巴一夜之间又冒出了两条，不知道还真以为是只吸□□气狐狸。

林肃拥着人，捏起那尾巴尖扫了扫他鼻子，本来绵长呼吸鼻子因为微痒动了动，却仍然沉浸在梦境中不愿醒来。

梦里是山清水秀，小狐狸跨着光滑溪石，在溪边舔了两口水，然后继续往前跑。

他觉得这里很熟悉，可是到底哪里熟悉却又说不上来，一地小碎花，红彤彤果子，还有各种各样山鸡和兔子，狐狸抓鸡特别凶猛，只是自己烤总是不如人类做好吃。

跨过好几座山那边有人类炊烟，小狐狸每每都会用自己抓山鸡和兔子换人类做好鸡腿，可是……

熟睡狐狸皱起了眉头，摇着脑袋痛苦呻.吟着，林肃摇了摇他：“糖糖，糖糖，醒醒！”

但小家伙像是被梦魇住了一样，无论怎么挣扎，好像都无法从其中挣脱出来，林肃抚上了他脑袋，强行从很深地方将陷入其中意识拉了出来。

小狐狸蓦然睁开了眼睛，原本琉璃一样清澈眼睛在睁开一瞬却是一片恨意，里面血丝遍布，看起来像是血红色一样。

“糖糖？”林肃唤了一声。

小狐狸眨了眨眼睛，眸底恢复了清澈，看向林肃时莫名开始掉眼泪，胳膊搂了上去：“呜……”

“怎么了？”林肃拍着他背道。

“呜，狐狸好像做了个可怕梦，呜……”小狐狸蹭着他不停地掉眼泪。

即使知道勇猛狐狸要掉血都不能掉泪，可是心里委屈却不断往上涌，眼泪止都止不住。

“梦到了什么？”林肃问道。

“想不起来了。”小狐狸抽搭着道，“人类你会不会觉得狐狸很没有出息？”

做狐狸如果保护不好自己伴侣，那就是一只失败狐狸，没有出息狐狸不配拥有伴侣。

“不会，我狐狸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不需要出息。”林肃给他擦着眼泪道。

被人封印，在一枚玉佩里度过百年千年时光，听起来容易，可对他这样爱蹦爱闹性子来说无异于酷刑，原世界线中他最后能够救下主角受，一是因为捡到收养情分，二则是因为仙狐血脉不允许他去随意残害无辜人。

徐氏错是先祖，是血脉，徐浅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不能怪罪。

他想报仇，可是时隔百年千年，曾经封印他人骨头都化成了灰，即使想要鞭尸都找不到人，他怨气无处发泄，恨意无法抹去。

人人皆谈放下仇恨也是放过自己，可是那样深仇恨，不发生在自己身上时永远不知道有多痛，所以他最后沉眠于玉佩中再也不曾醒来。

小狐狸不再忍耐，抱着他哭跟洪水泛滥一样，一起来就没完，中间擦眼泪擦鼻涕就用了一整抽纸，等到最后风雨初收时候，林肃用热毛巾给他敷眼睛时小狐狸才觉得不好意思。

因为一个噩梦就哭成了那副德行，还擤鼻涕，擦眼泪，毫无形象，啊啊啊啊，人类会不会嫌弃狐狸？

“那个其实……”小狐狸试图挽回一下自己形象。

林肃拿过毛巾，看了一下他眼睛恢复程度道：“嗯，差不多了，想吃什么？”

肚子咕噜声音随着林肃问题而响起，刚哭完就饿，人类会不会觉得自己在养猪？

狐狸真是太废了，什么都要靠人类。

“其实我不饿……”小狐狸说时候肚子又连绵不绝叫了好几声。

“那你这肚子怎么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