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京城到天津这一段的铁路已经修了五个多月了,实际上进展并不快。
主要是在原材料方面受到了很大的限制。
钢厂的产能跟不上。
“年前能竣工吗?”朱由检问冻得鼻子通红的范景文。
“回陛下,若是不下大雪,竣工应该没有问题。若是下大雪,恐怕就难了。木材和石料难以运输,肯定会拖慢施工速度。”
朱由检点了点头,天气也不是人能够控制的。他把目光投向了远处干活的工人,虽然天气寒冷,但他们却干的热火朝天。
这些都是铁路局招募的农夫,管一日三餐还发工钱。
眼下地里没活,在家呆着只会消耗粮食。大多数人本意是出来找个吃饭的地方,给家里减轻一些压力,没想到还有工钱。
每日放工后领工钱,是他们一天中最开心的时刻。到手的工钱,大多数人都不舍得花。
有的想着给老娘做双棉鞋。
有的想着给妻子做身像样的衣服。
有的想着给馋嘴的子女买些吃食。
总之,当一个人怀揣着对未来的憧憬去努力的时候,总是会快乐一些。
“工人的银钱不要短缺,若是不够了,朕从内帑给你调拨。”
“是,陛下。”范景文恭敬地回答道。
短缺工人的银钱,第一他不会,第二他下面的人也不敢。
前两个月,有个管事的小吏寻了由头克扣了几个工人的工钱,第二日就被锦衣卫五花大绑地带走了。连带他也吃了陛下的挂落。
虽然他不知道是谁,但是他确定。
这些干活的农夫里面一定有锦衣卫!
人算总是不如天算,腊八当日,大雪开始从天上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
不一会儿,地上就见了白。
随着积雪慢慢变厚,整个京城,彻底沉寂了下来。
“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
京城的腊月,在喧嚣中度过。
在一片爆竹声中,朱由检迎来了他在大明的第三个新年。
庚午年到了。
回顾过往一年发生的种种,朱由检有种似真似幻的感觉。
从水泥路的修建到火车的诞生。
从高迎祥叛乱到己己之变。
一桩桩,一件件。
历史的轨迹在被他悄无声息的改变。
北方的建奴已经不足为虑,草原上的蒙古变得温顺乖巧。
他决定偷偷懒,让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一下。
这天,他把周氏和田氏都叫到了乾清宫。
“万岁,召我二人前来有何事啊?”
“朕今日教你们打扑克。”
“万岁,眼下还是白昼,到了晚上也不迟。”周玉凤脸色微红。
万岁真是的,大白天的把人家叫来打扑克,还有田妹妹。难不成他想?
哎呀,不行不行,怎么可以一起。
可若是万岁生气怎么办?
那也不行,让田妹妹先来,我在旁边辅助。
嗯,就这么定了。
朱由检古怪的看着脸颊骤然漾起红霞的周玉凤,想多了吧?
“咳咳,今日,朕教你们真正的斗地主!也就是纸牌。”
说完,掏出一沓扑克。
给两人讲起规则来。
“倒是挺有趣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陛下管那个叫打扑克。”周玉凤边听边想。
不过很快她就知道了答桉。
“别动!炸弹!要不要?飞机!还不要?对二!”
啪!啪!啪!
周玉凤的脸腾地红了。
原来是用声音来描写动作!
之后的假期里,没事儿三人就会凑在一起玩儿牌。为了增加乐趣,有事也会加上几钱银子做注。朱由检最熟练,自然是赢得多一些。田秀英机灵,进步很快。只有周玉凤好像不开窍一样,打牌的时候老是走神。该出的牌不出,该要的牌不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日子没过几天,麻烦又来了。
元宵节刚过,朝鲜的使者来了。
求援!
使者是鼻子一把泪一把地诉说着他们的屈辱,看看你家孩子都被人欺负成啥样儿了,希望大明爸爸能够为孩子主持公道。
朱由检听完就让他回去了。
这事儿他早就知道,可他暂时不打算管。
虽然现在的李氏朝鲜很忠诚,但他们的后代南棒实在是太讨厌了,恶心的一逼。
算了,给点银子打发了吧。
第二日,他又召见了朝鲜使者。
“眼下大明国库空虚,内有灾祸,流民不断。又适逢年前建奴入关,大肆劫掠,令我朝元气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