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些挤了,也就她们俩身量不高,若换做个胖些的大人,也只能睡一个,范婉这一坐下,就很憋仄了。
“你爹妈将你交给我,便是我的责任,若是哪里病啊痛的,只管说,千万别瞒着。”
林黛玉一听范婉这么说,眼圈立即就红了。
到底是个孩子,远离了父母,哪怕身边有熟人,也是不适应的。
“这马车着实是小了些,不过咱们还剩下七八天的路程,眼看着就要到了,再忍一忍,等到了就好了。”说着,范婉掀开帘子看看外头的天色:“等天亮了,再叫胡先生过来给你把个脉,千万别作病了。”
范婉伸手给林黛玉将被子往上扯了扯:“等到了西北再给你好好瞧瞧。”
林黛玉乖巧的点点头,就在范婉准备下车的时候,又一把拉住范婉的手:“姨妈,你说,我这身子能好么?”
“只要你好好听话,多多运动,不要什么事都闷在心里,能好的。”
范婉拍拍她的手安抚道。
甭管旁人说多少,好似都不及范婉这一句来的让人安心。
林黛玉吃了安神丸,下半夜睡得极好,甚至早上贾惜春醒来的时候,她都没能惊醒,贾惜春先下了马车,红袖才回马车上伺候林黛玉。
安营扎寨的马车车队又开始启程。
又走了大概几十里路,快到中午的时候,突然车队面前冒出一路劫匪来。
武师父他们连忙拿起武器迎战,贾惜春本来挺害怕的,但因为她正好骑着马,其中有个劫匪一看那马背上只坐着个小丫头片子,顿时就想拿了来威胁这群人,就朝着贾惜春扑了过来。
贾惜春确实害怕,只是那人扑来的时候,下意识的抬手就是一剑。
那剑刃就这么好巧不巧的直接扎进了脖子。
那未开刃的剑本就是武师父拿给贾惜春用来练着玩的,结果就这剑,还结果了一个山匪,莫说贾惜春了,便是武师父都给吓了一跳,直接一刀劈向前面的匪徒,转身就朝着贾惜春那边一跃,将贾惜春从马上抱下来,送回到范婉身边,这才回去重新应敌去了。
武师父和宏武镖局的镖师们,皆是武艺高强之辈,不过片刻功夫,就拿下了数十个匪徒,还有十多个彪形大汉直接断了气。
这群人,被缴了武器,双手抱头,蹲在了一起。
“你们是何人,为何要来劫掠我等?”武师父率先发问道。
“老爷饶命啊,壮士饶命啊,我们只是附近的山民,实在是饿的没法子了,这才下山想来劫掠点儿银钱,好到城里去买些吃的东西。”
为首的男人连忙跪地求饶。
武师父见他们确实瘦骨嶙峋,且刚刚交手时,也确实没什么武艺的模样,已然有些信了。
“饿的没办法?难不成西北这边粮食很紧张么?”
范婉从后头走上来,眉心微蹙的看向蹲在地上的那群山民,再看看他们身后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不由抬手掩住口鼻:“那些尸首赶紧搬开吧,莫要挡着去路。”
武师父一挥手,身后窜出几个人去,不一会儿,就把尸首搬到了道路两旁,中间空出可以行走的空地来。
范婉看了眼那群死尸,不由愣了一下。
只见那些死去的死尸与这些跪着的,不光穿衣打扮,甚至连体型上都差距甚大,死掉的那些不仅白胖,穿的也整齐些,再看这些自称为山民的人,瘦骨嶙峋,身上的衣服虽算不上衣不蔽体,与那群死的人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我瞧着他们膘肥体壮,倒不像你们说的饿的没法子才来劫掠,你们便是想要骗人,也该找个好点儿的借口才是。”
那群山民一听范婉这话,立即就哭嚎了起来:“夫人饶命,我等与他们并非是一伙儿的,我们也是被胁迫来的,这些人并非山民,不过是城中老爷的随扈,他们逼着咱们山民做了山匪,让我们到山下劫掠金银,与他们换取粮食,家里还有老人与孩子,我们也是实在是没了法子,只能跟着他们做这些勾当。”
这话一出,莫说范婉了,就连那武夫子都跟着惊讶。
他歪了歪身子,小声的与范婉说道:“犹记得几年前我曾经来过西北,那时候城中纪律清明,百姓安居乐业,与如今倒是大为不同,怎么才两年时光,这城里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那时候城中主事的是谁?”
“乃是当今皇后的父亲温擎。”
“那么如今呢?”
武师父愣了一下,想说依旧是温擎,可看着眼前这群神情麻木的山民,他又怕自己的消息已经过时了,于是他说道:“我去询问一番,刚好到了中午,不若先休息一会儿,用个午膳。”
范婉点了点头,任由武师父去审问那群山民去了。
而她则是让人通知下去,先不继续赶路了。
后面那群商队,已经离开了好多了,唯独剩下最后两个商队,本以为遇见劫掠的,这次在劫难逃,却不想竟然安然度过,甚至还拿下了这么多的俘虏。
虽不知前路是否安全,只是如今已经到了城外,他们还是想搏一搏,毕竟他们带来了不少货物,只要早日出手,才能早日回本。
所以他们听说要安营休息,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