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府,贾荣和国子监请了一天的假,如今只用去了半日,趁这机会他干脆去了一趟族学,如今族学里,几个举人夫子很是严格,倒也教出了几个得用之才。
贾蓉有心栽培他们好好读书考科举。
他反正是不行了,读书与练武,他反倒觉得练武比较简单。
想想祖上宁国公贾演便是武将出身,善于舞刀弄棒,反倒是他的祖父贾敬,是家里的独一份,居然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
若能将族中培养出几个人才来,哪怕日后荣宁二府不行了,贾家也后继有人。
贾蓉和范婉说了一声就走了,范婉则将莲叶喊来,询问家里早上可还一切如常,莲叶立刻点了头:“倒是没什么异常,只不过西府那边来了一个亲戚,说是二太太娘家那边的,说是去年收成不好,家里今年又遭了灾,快过不下去了,来求助的。”
范婉一听有些耳熟。
“哦,那位亲戚姓什么?”范婉一边翻开一边翻开账本,一边随口问道。
“说是姓刘,我倒是不大清楚了。”莲叶想了想回答到。
范婉这才想起来,这姓刘的穷亲戚不就是原著中那位救了巧姐的刘姥姥吗?
王熙凤这偶尔的一次善心,倒是给自己的女儿积了一场善缘。
“不清楚就算了吧,总归与咱家没关系。”范婉听了也就罢了,并不曾多问,于是便低头看账本子,才看了没两行,就听说尤氏来了,她连忙让人请了进来。
自从贾珍得了病,尤氏对他们夫妻俩就变了态度,平日里说话做事总要和她商量一番,恐怕也是知道自己日后生子无望了,所以才想着讨好贾蓉,以期望自己老了以后,能得着便宜儿子的孝顺。
之前贾珍插手贾蓉的后宅,给贾荣拨了个通房,这尤氏还特意来解释了,好似生怕范婉误会。
此刻她来倒没别的事,而是有心请荣国府那边来看戏。
“这半年来,城里有个极出名的戏班子名双喜班,善于昆剧,尤其以桃花扇出名,说过了年就回姑苏去了,我便做了主,请他们来唱一场,正好也请西府的太太奶奶们过来听戏,你瞧怎么样?”尤氏捏着帕子时不时的打量着范婉,好似生怕她不同意。
范婉无所谓的点头:“行啊,明儿个就让她们过来看戏就是了。”
尤氏一听这话顿时高兴了。
“欸,既然这样咱就说好了。”说着便急急忙忙的去天香楼准备去了。
第二天一早,尤氏就去西府请人了。
范婉却在见秦钟。
一大早天还没亮,秦钟就来了,他脸色惨白,穿着一身薄衣裳,实在看着不暖和,一见到范婉就落了泪:“你就回去看看老爷吧,他快不行了。”
“怎么回事?”范婉一愣,也有些急了:“上次相见不是挺好的吗?”
“是因为二姐姐那边出了事,老爷气得倒下了。”
秦可卿出事了?
范婉有些懵,自从秦可卿成了婚,她已经很久没有关注过她的消息了。
“你别哭,且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范婉立刻让瑞珠上了茶和点心,又给秦中拿了一身厚衣裳和厚底子鞋,让他换上,这才询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秦钟其实也不太清楚。
他一直在家读书,两耳不闻窗外事,哪里知道秦可卿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只模模糊糊的听说,那位秀才姐夫这次秋闱成绩不理想,心中郁气难消,喝了一些黄汤,便口不择言的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被人给举报了,若不是素日口碑尚可,恐怕连秀才的功名都要没了。
“……二姐姐回来哭了一回,老爷就病了,恐怕也是担忧二姐姐的缘故。”
秦钟如今乃是白身,并无功名在身,家里那点薄产也被范婉给掏光了,如今全靠秦邦业的俸禄撑着,若秦邦业倒下,恐怕秦家也就没落了。
范婉也不知秦可卿的丈夫秋闱成绩不理想,到底是因为他本身才学就不行,还是因为秦可卿的缘故。
总归秦可卿现在恐怕过得不好。
不过她也没想过替她撑腰就是了,自己求来的姻缘,哪怕跪着也要过下去。
“可曾请了大夫?”范婉又焦急的问道。
“我去请大夫,却发现黄大夫出诊去了,已经一夜未归了。”
范婉一听这话,立刻说道:“不碍事,我给你一些银子,你再去请一个旁的大夫,今日家里有客人,我着实抽不开身,明日我一定去看他。”
说着,她就喊来一个小丫鬟,让她跟着秦钟回家。
小丫鬟脆生生地应了。
秦钟得了一身新衣裳,还得了五十两银子,这才带着小丫鬟回了家。
秦邦业确实病得厉害,已经卧床不起了,自从两个闺女出了嫁,家里的丫鬟婆子们都被遣散光了,只留下了一个刘姨娘和厨房的婆子,此刻正是刘姨娘照顾着。
等大夫来的时候,秦邦业才知晓,秦钟去了宁国府求助去了。
他顿时怒火中烧,指着秦钟的鼻子气愤道:“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去宁国府,你这孩子怎么就不听呢?”
秦钟也是存了气,忍不住说道:“那是我的姐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