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前探了探身:“你只管装着有病,把事儿往外头一推,那些丫鬟婆子们自然不会来找你。”
王熙凤愣了一下。
“我也是把你当亲婶子才跟你说的知心话,那二太太手里拿着账房钥匙,你累死累活的管中馈,结果最后还需要二太太点头,你说你何必呢?倒不如让下头的下人们闹一场,闹得二太太不得不请你出来干活,到那时候,不交钥匙你就不出面,拿捏她一把,把中馈完完全全的抓在手里多好。”
因为之前范婉不借钱的事,逼得老太太开了库房,王熙凤就知道了范婉的手段,再加上贾琏装模作样跟着贾蓉后头读书,一副要考国子监的架势,王熙凤对范婉的态度也变了许多,再不拿长辈的架子。
如今范婉难得给自己出主意,她有点心动,却又不敢动。
可库房钥匙和家印的吸引力太大了。
她顿时有些忐忑:“这能行么?”
“怎么不行?正好这天寒地冻的,你好好在院子里呆着,调理调理身子,来年给琏二叔添个儿子。”
这话王熙凤爱听。
她现在就一门心思想生个儿子,二房已经有了个长孙贾兰,就他们大房,还只有一个孙女儿,可偏偏,自从生了孩子后,她身上就一直不大好,月事也不大稳定,一直没能开怀。
不过:“你不能光说我啊,你这成婚也一年多了,有动静了没?”
范婉顿时露出幸福的笑容:“我家大爷说了,说我年纪小,生孩子容易伤了身子,让我安心调养,过两年身子骨长开了,再要孩子也来得及。”
若说管中馈王熙凤还只是单纯的羡慕,那么听到这话,就是真有些嫉妒了。
不过……
“蓉儿是个独生,自然不需要着急,我们西府那边两房比着,总要着急些。”
范婉对王熙凤的选择表示理解,两府情况不同,而且贾琏肯定比不上贾蓉靠谱,这次贾珍‘不能生’的事又把贾蓉给吓到了,干脆把满身的精力发泄到了练武上头,对女人直接敬谢不敏。
前些时候有个丫鬟想爬床,结果被他直接踢了出去。
以前的色中饿鬼变成了如今的洁身自好,贾蓉直接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
不得不感叹,有时候‘榜样’的力量,真是不可忽视。
王熙凤不想再说关于孩子的事,干脆继续问起了赚钱的事:“你之前说,家里的铺子和庄子收成都不错,你倒是带带我呀,咱们两府可是一家,总不能你这边吃肉,我那边喝粥吧。”
范婉凉凉挑眉:“这事儿现在没得谈,什么时候你拿了中馈,我才带你。”
王熙凤顿时气的咬牙切齿:“你这丫头就是会作弄我。”
“二婶子饶命,真心实意绝无虚言。”
范婉赶紧的去躲,王熙凤见捏不到她,长叹一声:“哪是那么容易的,我们老爷,长房长子,不还住在马棚边上,反倒是二老爷,如今住进了荣禧堂。”
也就是贾琏闹着要考国子监,贾赦才告诉了他们自己心中的不满。
只是他们知道了又有什么办法呢?
老祖宗还在,她上头两重婆婆,孙媳妇哪是那么好做的。
王熙凤最羡慕范婉的便是这点,自由自在,上头不是正经婆婆,不需要晨昏定省,也不需要在用膳的时候布菜,还能得公爹看中,一进门就掌了中馈,大权在握。
“这话也只能在我这儿说说,回去可不能说,二老爷如今工部正忙的红火,可别惹了老太太不高兴。”
王熙凤翻了个白眼:“这话还用你交代?”
也正是因为宁国府的篱笆墙扎的紧,她才敢到这边来浑说两句。
不过:“说起二老爷,我倒是得了个信儿。”
“哦?”
“我听说,圣上有心给各位殿下封王了,二老爷如今修缮的正是几位主子的王府。”
皇子之前没封王都住在宫里,如今皇帝既然有了封王的想法,也就证明着……皇帝有心封太子了。
一旦太子位一定,范婉就知道,那个亡国之君是谁了。
也就是说……她的任务要有进展了?!
范婉顿时笑开了颜:“这可真是个好消息,二老爷跟着忙一段时间,立了功,也能往上动一动了。”
王熙凤一听这话也跟着高兴:“是这个理儿。”
甭管大房二房怎么斗,总是盼着家里的男人们能好的。
范婉心情好了,对王熙凤的态度就愈发的好,王熙凤习惯了范婉的直白,突然被这样对待倒是有些受宠若惊,两个人聊了大约一个时辰,雪渐渐小了,王熙凤才起身告辞:“赏花宴定了哪一日,你可得告诉我啊。”
“就腊月十三好了。”
范婉直接定了后天:“到时候雪还没化,白雪红梅,正是好看的时候。”
“行,那我可就回去报信儿去了。”
“二婶子路上慢些。”
送走了王熙凤,范婉心情极好的回了房,只待太子一定,她就开始调查,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灭国的,到时候对症下药,任务就能完成了。
想到这里,范婉高兴的恨不得唱一首《好日子》,但为了形象着想,只好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