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吗?”
“她们理应为我们服务,为我们祷告,睡在我们的床边,为人类的创造和延续做出贡献,缓解我们的欲望,不然为什么要造女人?”
神父强调:“教义里说了,女人是我们男人所造,造来就是为了帮助我们的,我们对她们做任何事情都是理所当然的!”
“这些我当然知道。”这神父点头赞同了对方的话,但很快,他又略有一些迟疑地问,“但红桃……”
“是个男的啊。”
“按照教义,他不是应该理所当然为我们做这些吧?他以牙还牙,不是正常的吗?”
所有人都沉静了下去,这张刚刚被扯起来的神圣教义大旗,似乎在一瞬间就被扎破了。
“他从小就偷偷偷他母亲的衣服穿,模仿他母亲的行为,还天天去跳那些只有女人会跳的舞。”坐在角落里,才被审判过的主教,奄奄一息,又语气阴沉地说着,“他看起来像个女人,说话像个女人,也帮那些自大的女人来惩治我们,虽然他被恩赐了男人的身体,但心与女人无疑。”
“他可是自愿上岛给我们跳舞的,还跳得那么开心。”
这主教不无讽刺地说:“这和教义里那些主动勾引男人的邪恶女巫有什么区别?”
“就算他是个男人又怎么样?他自己自甘堕落为女人,堕落为神为了辅助我们而捏出来的低级品种。”这主教恶狠狠地拍了一下轮椅,“那就怨不得我们用对待女人的方式对待他了。”
“他有什么以牙还牙的资格,他自己活该!”
与此同时,天空之城上。
红桃并不总是一个人待在岛上,那些曾经从这个岛离开的人们一开始很抗拒这个地方。
但时间久了之后,这些人又会回来,来看望还在岛上的红桃。
红桃永远对每个离开岛的人敞开大门。
今夜,岛外又下雨了,红桃敞开门,将上岛的人迎了进来,看着这些曾经熟悉的人,他笑起来:“都说了下雨就不要过来了。”
“今天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说!”有个女孩子兴奋地说到,她下意识想去握红桃的手。
红桃就像是被电击一样猛地甩开了,但甩开的一瞬间他就顿住了:“……对不起。”
紧接着,他转过头,脚步匆匆地去往了洗手间:“我去一下卫生间。”
女孩子也是怔怔地看着红桃飞快远去的背影。
旁边的女人有些忧愁地说:“……他还是没有办法适应正常的女性触碰吗?”
红桃几乎是跑进了洗手间,然后迅速地将门反锁了,他用一种近乎粗暴的力度,用上了钢丝刷,狠狠地搓洗自己刚刚被那个女孩子碰了的右手,直到搓得满是血痕才停下。
他双手撑着洗手台的边缘,缓慢地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血从他的右手指尖上滴落,滴到洗手池盆里,一圈一圈散开,晕染开他倒映在水面上的紫色眼睛。
镜子中的他已经十八岁了,尽管穿戴着假发,仔细地上了妆容,但他的男性特征随着他的长大,越来越明显了。
喉结,宽大的肩膀和骨节,渐渐高挑的身量,无论他怎么去阻止,他身体里就像是有一个可怕的男人正在慢慢地长大,要代替他装扮的这幅女性面容,成为真正的他。
他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恶心,这种恶心在他不小心触碰到那些女孩子的时候尤其明显。
他会意识到,无论自己怎么掩饰,当他和这些女孩子接触的时候,他无可避免地会以一个男人的身份,碰到了这些女孩子。
——和那些畜生一样。
红桃撑着洗手盆,控制不住地恶心到干呕起来。
他越来越长大,越来越明白当初的事情是怎么回事,越来越知道她经历了什么,明白她在那些男人的注视下跳着怎么样一种舞蹈——
——他就越来越憎恨男人。
憎恨这些男人对她的凝视,对她的垂涎,对她的玩弄,对她的摧残。
但他竟然也长成了个男人。
他憎恨着,恐惧着,无法逃避着,他甚至想撕开这层壳子,他不止一次去查询变性手术,在游戏里从来不以男人的身份示外,用尽一切手段伪装自己,没有办法控制对于女性靠近他的一瞬间,对自己的性别产生的极大厌恶感。
但每到他快要疯狂那个临界点,她的声音就会在他耳边很温柔地响起——【虽然你是个男孩子。】
【但你也很好看啊。】
【你是最宝贵的。】
那个客人的带着笑意的声音也会说——【你拥有很美的灵魂和舞】。
红桃剧烈地喘息着,他看着镜子里自己的面容,眼睛赤红,呼吸急促,最终不受控制地伸出右手打碎了这面镜子。
他为什么要是个男人!!
等到红桃再从卫生间里走出来,他又是踩着高跟鞋,将自己打量得非常优雅的了——除了被绷带缠住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