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立时顶嘴“南宫哥哥这话说得欠妥,我与玉泫姐姐来是给老爷子祝寿的,又不是给你们当猴儿看,你大饱什么眼福?”
南宫没料到这一出,愣了一瞬,与他同行的另一位南宫氏公子哈哈大笑,连姬玉泫亦忍俊不禁。
魔龙子勾起唇,朝江灵冉和善地看了一眼。
“哈哈哈!好个活泼伶俐的小丫头!”爽朗的大笑自厅后传来,这场寿宴的老寿星郭天勤现身厅中。
江灵冉笑嘻嘻地上前,拱手拜见“江氏灵冉,愿郭爷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小姑娘落落大方,毫不怯场,话音一落,周遭立时一片叫好,掌声如雷,郭老先生又是一阵大笑。
郭天勤一来,宴厅里越加热闹。
厅中众人纷纷上前,祝酒唱词,寡淡如柳清风也朝郭天勤道了恭贺。
郭天勤视线自厅中扫过,听手下之人在耳侧悄声道“老爷,左氏和尉迟氏的人没来,另外,徐五娘也没到场。”
郭天勤摆了摆手,示意此人退下,面上却不动声色,命人继续主持宴席。
不多时,左氏和尉迟氏的人终于抵达,左诗萱走在两位左氏前辈身后,进门时瞅见乐小义,眼里闪过一瞬诧异。
“诗萱?”左平燕见左诗萱走神,小声提醒她一句。
左诗萱笑,压低声音回答“厅中许多前辈我都不曾见过。”
左平燕以为她是怯场了,忍不住跟着笑起来“以后多得是机会见识这种场子,别怕。”
左诗萱点头应好,由他误会,并不解释。
尉迟氏的来的是两个样貌相仿的中年人,进厅先朝郭天勤贺了寿,拜上寿礼,朗声笑道“我二人约了左氏兄弟同路,不料途中因故耽搁了,来迟了些,还请郭老先生莫怪啊!”
“尉迟贤侄说得哪里话,诸位远道而来,皆是郭某座上之宾,何来怪罪之说?”郭天勤笑容可掬,抬袖道,“请诸君上座!”
尉迟和左氏的人来后,乐小义觉着气氛陡然变得微妙起来,遂小心观察。
见柳清风自始至终没侧个眼色过去,魔龙子勾了勾唇,鬼道宗高手撇了撇嘴,菩提禅宗前辈闭目念了声佛号,其余宾客亦神色各异,唯姬玉泫始终波澜不惊,面不改色地端起酒盏抿了一口。
这是什么意思呢?乐小义心生疑窦。
尉迟氏和左氏关系的确亲近,但他们说的因故耽搁多半只是托词,指不定是故意迟到的。
乐小义乖乖做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跟班,规规矩矩地坐在柳清风身侧,不时夹一口菜,任场上暗流涌动,她自岿然不动。
经过这么一出,她大概明白了大禹王朝内几个大势力之间的关系,三神宗貌合神离,四大家族彼此之间也不和睦,表面上和和气气,背地里可能斗得头破血流。
江氏立场不明,但江家主母既然能允后辈子孙交好玄天宫,必然也不是拘泥于简单的善恶正邪之人。
尉迟氏和左氏拿架子,故意晚到,郭天勤究竟是真不在意还是敢怒不敢言,谁也说不清。
其余宗门皆依附于三神宗和四大家族,各有亲疏。
这宴席上数不清的面孔,皆是笑着,但孰真孰假,难有定论。
酒过三巡,郭天勤满目红光,举杯起身“郭某于济州安身立命数百载,广交友,幸得诸君帮扶,才有今日,今设宴于此,特地准备了些助兴的节目,还望诸君尽兴!”
宴上众人皆捧场喝彩。
郭天勤一招手,炎龙寨众立时在宴厅外空地架设一座擂台,并有两人抬着一个箱子上来。
揭盖一观,金光乍现,满座哗然。
待金光稍散,众人才得以看清,那箱子里铺着红布,布上一块长约两尺的金色龙鳞,表面浮有流光,一看便知不是凡物。
“果真是神龙鳞!”人群中有人惊呼出声。
郭天勤哈哈一笑“相传龙传自天神一脉,因此有神龙之名,可自数十万年前,神魔两族隐退于世,神龙随之销声匿迹,自此以后,天地间虽偶有神物现世,但是否还有神龙存活已不可考。”
“那郭老先生此物从何而来?”立即有人捧场追问。
郭天勤抬手虚按,示意在座稍安勿躁,遂继续说下去“老夫手中这片神龙鳞源自天山神墓,乃老夫门生姜氏偶然所得!”
天山神墓?!
郭天勤话音一落,乐小义忽然感觉在场所有人的目光一瞬间都变得锐利起来,连姬玉泫也抬了抬眼,眸中掠过一道精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