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路,一边防着歹人偷袭,一边迅速朝山洞接近。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众人找到洪梦儿先前藏身的山洞,一番探查后,确定薛阳引开追兵的路线,立即沿路找过去。
途中偶有交手的痕迹,夹杂着零星血迹,可见薛阳在与人交手的过程中受了伤。
洪梦儿自看见地上的血迹后就不怎么开口说话,她沉静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攀在乐小义肩头的双手却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捏得指骨发青。
越往前走,地上残留的痕迹就越清晰,三不五时便能发现一具死去不久的尸体,身上有着相似的刀伤,可以断定他们都死于同一个人之手。
这些死去的人衣着各不相同,身上没有可以辨识身份的物品,龙言推断这些人应该是出自同一个势力的死士,杀人者,想必就是薛阳。
斑驳的血迹和尸体铺就的长路一直延伸到一座断崖,断崖边有剥落的新土,横生的枝桠上挂着一小块碎布。
洪梦儿当即红了双眼,踉跄着从乐小义背上下来,抓起碎布捧在怀里,呜咽着说这布上绣纹与薛阳的衣服一样。
刘平畏高,战战兢兢地退了一步,钱东倒吸了口冷气,牙关打颤“这……怕是凶多吉少了。”
龙言眉头深锁,神情晦暗,自崖边往下看,雾霭层层,深不见底,若薛阳自这山崖坠落,恐怕十死无生。
“接下来怎么办?”王文硕收回凝望深渊的视线,看了眼紧紧攥着那块碎布,目光呆滞的洪梦儿,无奈地叹了口气。
在场修为最高的龙言也不敢轻易尝试直下山崖,何况还带着一个不会武功的洪梦儿。
他与王文硕对视一眼,心中有了决断,道“找找有没有路下去。”
任务只说找到薛阳,并未提及生死,若能找到薛阳的尸首,也算尽了一份力。
乐小义复背起洪梦儿跟在四人身后,洪梦儿将脸埋进她的后颈,有温热潮湿的眼泪濡湿了她的发,顺着她的脖子沁进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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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哭崖下阴风起,阎罗开门迎新魂。”光头胖子摇头晃脑地作诗,复拍了拍脑门,愁眉苦脸地补了一句,“早知这么麻烦,上次就不该放了那个姓洪的小姑娘,这下好了,我金老三还没捞着媳妇呢,就先走这趟鬼门关!”
“啰嗦!”独眼男人在他屁股后面踹了一脚,“待会儿小姑娘在下面摔死了,大人的事儿办不成,你也要去见阎王!”
呲啦。
金莫穷胖墩墩的身体打了个踉跄,眼看着就要从悬崖上掉下去,脚下碎石滚滚,扑入层层迷雾之中,一去不返。
“哎哟,娘诶!太可怕太可怕!”金莫穷一把抓住崖边的枯草,惊魂未定地朝身后那独眼男人喝道,“殷独眼!你个杀千刀的!我若死了,你能有什么好处?!”
殷常笑瞥了眼崖边几个深浅不一的脚印,确认乐小义一众就是从这处离开。
他木着脸掏了掏耳朵,这才态度慵懒地回答金莫穷“你死了就没人跟我抢大人的恩宠,济州的堂口也少了个竞争对手,死你一个省下来的酒肉饭菜还能多养几个死士,啧,好处不少。”
金莫穷气得脸色铁青,眼看就要动手,殷常笑一拉衣摆,做了个要踹脚的动作,金莫穷立马老实了,冷冷哼了声,撇开脸去。
“胖子,咱们打个赌如何?”殷常笑见金莫穷在崖边跺了跺脚,试探崖边山石的强度,忽然开口。
金莫穷猛地抬头,目光警惕地看着殷常笑,皱眉道“赌什么?”
“赌咱们谁先抓到洪梦儿。”殷常笑面无表情地说着,随即比出一根手指,淡漠的眼瞳中闪过一瞬算计,“我若输了,帮你给徐五娘子说情。”
金莫穷眼睛一亮,很快又反应过来,眉头皱得更紧了“那我输了呢?”
“若你输了……”殷常笑木然的脸孔难得露出一抹笑,“把你留了三十年的金花玉桂酒给我一壶。”
“你!你狮子大开口!”金莫穷两眼一瞪,哼道,“不赌!”
“真不赌?”殷常笑挑眉。
金莫穷一脸硬气“不赌!”
“哦。”殷常笑脸上仍没什么表情,好整以暇地抖了抖衣摆,缓步走向崖边,叹了一口气,“那就不赌吧,我听说徐五娘九月底要去一趟济州,原说去见一面,想了想还是算了。”
金莫穷“!”
殷常笑一拂袖口,纵身跃下山崖,金莫穷胖墩墩的身体连滚带爬地追过去,大吼一声“殷独眼你个无赖!给我等一下!赌!我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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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小义一行人循着陡峭的岩壁上凸起的山石摸索着朝山崖下走,浓郁的雾气遮挡了他们的视线,空气越来越潮湿,环境也越来越阴冷。
乐小义腰上栓了根绳子,将洪梦儿与自己绑在一起,绳索另一头连着距离她们一丈远的王文硕,王文硕接着刘平,依次往前,最下边是龙言龙师兄。
偶有狂风穿堂而过,乐小义不得不贴紧岩壁,抓牢了山岩,才能保证自己不被风刮下去。
洪梦儿止了哭,但心绪沉浸在伤痛中,情绪仍然低落,垂首埋在乐小义肩上,用力吸了吸鼻子。
乐小义偏头看她,心生恻隐,劝慰她说“不要灰心,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