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问,她一边伸手要把那小手札抢回来。
武青意却已经站直了身子,将那本手札举起。
他本就比顾茵高了一个多头,眼下长臂伸展,顾茵连着跳了好几下,都没能把那本手札抢回来。
武青意很快翻看了两页,看清是什么了,他就把东西还给了快抓狂的顾茵。
“原说这大日头的天,夫人让我去摘莲蓬,半点儿不心疼我。合着是为了支开我,一个人偷偷看这些。”
武青意现在可太知道如何拿捏顾茵了,并不调笑她,只是可怜兮兮的看着她。
顾茵转头看一眼外头艳阳高照的天气,心里是有些过意不去,“那不然还是等日头快下山的时候去吧。”
反正她都被抓住了,不用再特地把他支开了。
武青意又接着道:“我也不是嫌辛苦,只是看荷花池那边风景不错,想请夫人过去一道赏景。”
顾茵正是羞得不想和他独处的时候,闻言自然道:“那正好,我们一道过去。”
说着话,她就把小手札往柜子里一塞,拉着武青意去了外头。
荷花池边上,乌蓬小船已经停在了岸边,丫鬟也在池边的凉亭里准备好了瓜果点心。
他确实没说谎,就是准备过来邀请她一道来赏景的。
顾茵的水性不大好,所以就没有下水去,只在凉亭里一边赏景儿一边吃些瓜果。
武青意一开始让小厮帮着撑船,他去采莲蓬。
后头发现府里的莲叶长得紧密,小船不方便通过,不然就得破坏这处好景致了。
他就干脆自己下水去采,反正池子的水并不深,只是池底有污泥,不能直接踩而已。
顾茵初时还有些担心,后头看他游刃有余,而且小厮说岸边守着的其他人都水性极好,她想着这夏日里游游泳对身体也没害处,而且白日里给他散散精力,晚上自己也好受些,也就没说什么。
黄昏时分,暑热褪去,王氏搀着武重一条胳膊出来遛弯儿了。
两人到了荷花池附近,远远地就看到武青意正好采了好些个莲蓬游到岸边,亭子里的顾茵就搁下了手里的冰碗,俯低身子去接。
接走莲蓬放到一边,顾茵再拿帕子给武青意擦擦脸,喂他喝点水,吃块西瓜,武青意便又乐呵呵的下水去了。
王氏和武重见了,自然都是忍不住的笑,也不舍得打扰他们,搀扶着原路折回。
走了一段,武重突然若有所思道:“老婆子,我咋觉得不大对劲呢。刚大丫对咱家青意,像不像你从前带着咱家大黄出去撒欢?”
大黄是武家在坝头村养的一条大狗,看家护院,忠心护主,啥都挑不出错处,就是精力旺盛的很。
农家人养狗都是散养,狗子大白天在外头撒欢,晚上知道归家就成。
但是后头旧朝的苛捐杂税一年比一年多,百姓的日子一年比一年难过。
那会儿王氏可不敢让大黄出去乱跑了,指不定哪天就让人捉了吃了,只能把他圈在家里。
大黄精力无从发泄,就在家拆家,啃柴火啃扫帚那些都是家常便饭。
王氏就只能每天牵着它出去溜达,还得拿个树枝在手里。
她把树枝往远处一抛,大黄就会乐呵呵地去捡,捡回来了,王氏再摸摸它的头,夸它一句,再把树枝扔出去……周而复始,大黄乐此不疲。
王氏笑着啐他一口,“哪有这么说自家儿子的?”
啐完,王氏把大儿子和大黄一对比,那也是忍不住地直笑,但还是说:“小夫妻的事儿你少管!”
武重笑呵呵道:“我管啥?我就是觉得挺好,许多年没看到咱儿子这么开心了。”
两人边走边说回到了主院,后头到了用夕食的时候,下学的顾野武安,还有顾茵和换好了衣裳的武青意都先后过来了。
顾茵下厨给夕食添了一道桂圆莲子粥,还有一道冰糖莲子作为饭后甜品。
那莲子是她和府里的厨子一道处理的,中间的苦芯全都被摘了出去,只剩下满口的软糯甘甜。
且因为知道莲子是武青意亲手摘回来的,所以一家子都吃的格外珍惜。
饭后,王氏和武重歇下,两个小的结伴去写功课,顾茵和武青意也就回了屋。
用饭的时候,顾茵就注意到武青意时不时碰他自己的脖子。
回到了自己屋里,两人挨着坐到临窗的炕上,顾茵就伸手去解他的衣襟。
武青意双手自然地垂在身侧,一副予取予求的模样,轻声道:“天色才将将暗,夫人怎就这般心急?”
顾茵啐他一口,松开他的衣领去看他的脖颈。
果然他黝黑的后脖颈上泛着异样的红。
“这是晒伤了,疼不疼?”
武青意不以为意地摇摇头,“哪儿就疼了,就一点痒而已。”
“怪我,下午晌没劝着你。”
武青意看着黑黑壮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