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没兴趣,她们自然也不会勉强她。
因为两边挨得近,所以桌子一拼,众人便能在一处玩了。
周皇后听过陆夫人解释玩法,又看了两轮,已经是会了。
她下场之前,陆夫人还对其他人道:“这位夫人是新手,你们可别欺负人。她若输了,就记在我账上。”
时常在雅舍待着的女客都不缺银钱,谁结账都无所谓,但这在脸上贴条,可是走之前都不许摘下来的!
旁人促狭笑道:“陆夫人怎么记账?你这脸上可没空余的地儿了!”
其他人听了都忍不住捧腹大笑,周皇后也跟着轻笑,说:“不用,我若输了,贴我就好。”
陆夫人小声道:“你可小心些,这些人奸猾着呢!我自身难保,脸上实在贴不下了。”
虽是告小状,用的却是众人都能听到的声音,把大伙儿又逗笑了一阵。
周皇后虽是第一次玩,但炸金花这游戏与其说是博手气,其实更像是心理战役。
她有一点厉害,就是不管拿到什么牌,脸色都不会有任何变化。
而且众人和她不熟悉,摸不清楚她的性格,只是看她面容觉得是个实在人,却没想到她拿着几张散盘就敢“偷鸡”!
几轮下来,周皇后面前的筹码越来越多,而其他人的脸上则或多或少地贴上了纸条。
陆夫人笑得不成,说现在谁也别嘲笑谁了。
打牌的间隙,众人自然肯定得聊聊天。
虽聊的都是些鸡零狗碎的事,比如谁家里的小妾最近抖起来了,或者谁家里的孩子这几天犯淘气,谁家的婆婆又发难了……
周皇后没说自家的事,只安静听着。
听着听着,她忍不住想到了一些旧事。
正元帝纳冯贵妃的那阵,是他们夫妻感情最差的时候。
她被诊出第二次有孕后,就立刻将当时还是义王的正元帝拒之门外。就差直接告诉正元帝,她那会儿还和他亲近,只是为了再要一个孩子。
正元帝并不是傻子,为此颇为消沉。
那会儿义军已经胜券在握,好些心里活络的人家都瞅准这个机会,想把自家女孩送到正元帝身边。
正元帝来问过她,说她若是不肯,他就去回绝那些人。
是她自己不当回事,让他爱纳谁纳谁,这才有了后来的冯贵妃。
冯贵妃就比她晚了两个月有孕,宫中便多了两个同岁的皇子。
其实现在想想,谁家也不是一帆风顺,多多少少都有些烦心事的。
可眼前这些妇人,她们抱怨归抱怨,却并没有意志消沉,颇有一种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洒脱之感。
如陆夫人说的:“这日子嘛,怎么都是过,高高兴兴是一天,悲悲戚戚是一天,一辈子只一遭,何苦因为一点烦心事就坏了自己过日子的心情?这世道女子境况本就艰难,自己再不知道疼惜自己,那才真叫没有活路了!”
周皇后颇受启发。也幸亏大儿子找回来了,她心境改变后,再想之前的事,只觉得陌生,像发生在别人身上似的,并不觉得恼怒。
等顾茵忙完手头的事,做好焦糖补丁过来,周皇后已经和陆夫人他们玩了快两刻钟了。
过来见到她,顾茵忍不住吃惊道:“皇……黄夫人,您怎么过来了?”
周皇后也笑起来,“有事来寻你,钱三思听阿烈说你平常都在此处,我果然没有来错。”
说着周皇后也有些赧然,她真是有事来的,但刚玩得太尽兴,差点就把正事都抛诸脑后。
既知道她是来寻顾茵的,陆夫人她们便很有眼力见儿地把自己的桌子挪开,回到了旁边的位置,不再打扰。
周皇后指了面前的位置,邀请顾茵坐下。
“这就是那位娘子说的布丁?”周皇后拿起银制小勺,尝了一口,又点头道:“她推荐的不错,确实又香又滑。”
她说话的时候,顾茵也在悄悄打量她。
周皇后今日穿一件丁香色十样锦妆花褙子,不像在从前宫里那样上了郑重的妆,只轻覆了脂粉。头发也没梳高髻,而是简单的妇人发髻。虽不如郑重打扮时那么年轻,显出了一些年岁,但看着平易近人了不少。
当然最大的改变,是周皇后精气神完全不一样了,说是判若两人也不为过。让人不用如从前那般小心翼翼地和她相处了。
周皇后尝完了布丁,就开诚布公道:“我来是想请教夫人一下阿烈的喜好,下个月就是他的生辰,我想为这孩子做点什么,给他一个惊喜。”
原是为了这个来的,顾茵笑着道:“不敢担您一声‘请教’。烈王殿下好像没什么特别的爱好,一是喜欢炖肘子,二是更小一些的时候,许过一个愿,想当穿一身白的大侠……”
这两样还都有个小故事,一是那会儿顾野跟野猫崽似的警醒机灵,全靠一碗炖肘子,才让顾茵和王氏把他给逮到了。二就更有趣了,只因为那个小愿望,顾野把宋石榴“拐”回家了。
顾茵想着周皇后肯定会对顾野从前的事感兴趣,所以不等她接着发问,顾茵就把两件事都娓娓道来。
果然周皇后全神贯注,听得十分认真。
顾野是年后回到皇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