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这说哪里话。”王大富干笑了两声。
事情处理完,饭也用过,天擦黑时候,族长和几位叔伯也没多留,王氏跟着一道出了府,亲自雇了牛车送他们回家。
等到叔伯们一走,王氏也不端着了,捂着胸口钱袋子就往客栈跑。
客栈里顾茵正带着小武安用夕食,因为没有银钱,吃当然也很一般,就是干烧饼兑热水。
抬头看到王氏颠儿着进门,顾茵便也不自觉地带上了笑。
“娘,事情顺利吗?”
王氏一屁股在他们身边坐下,先灌下一大口热水,而后开口道:“顺利很!如你所料,我那两个哥哥也都不是好东西,当着族长面就敢说浑话,拖着不想把那屋子给我。后头我照着你教说了,又有族长看着,他们就只能把屋子折算成银钱给我。”
说到这王氏笑得眼睛都弯了,起身把窗户和门都关了,掏出两个大银锭子献宝似放到顾茵面前。
“看看,二十两银子呐!”
顾茵也看得眼睛发亮,做买卖本钱,有了!
王氏看好笑,伸手弹了她一个脑瓜崩儿,“瞧你这小财迷样儿!”
顾茵摸着脑门儿笑了笑,“娘,我觉得往后咱们在镇子上衣食住行都要用钱,光靠您给人缝补浆洗那肯定是不够。旁不说,武安也大了,也到了该开蒙年纪了。”
王氏闻言也止住了笑,又发起愁来,“你说我能不知道?但是念学堂多贵啊,当年青意上学堂时候,一年就要五六两银子束脩。就那还是咱们村上老秀才看在两家有点交情上少收了。到了这处那一年不得交个十两束脩?就是全拿这二十两交束脩,也只够武安念上两年而已,能念出什么名堂?”
“是呀!”顾茵点头表示赞同,“所以咱们才要用钱生钱,利滚利才成。”
王氏说咋你还给这二十两银子配种呢?
“咱们可以做点小买卖嘛!”
王氏立刻摇头,“买卖哪是这么好做,咱家人都没有一技之长,能做什么买卖?”
“我觉得咱们可以做些吃食卖。”
王氏闻言就更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了,“我厨艺一般,你打小跟我学,更是不顶事儿,十来岁做个饭还差点把灶房点了。咱俩做吃食能卖出钱?”
顾茵早就料到她这反应,毕竟性情改变还算好解释,但手艺总不能凭空变出来。不过幸好她早就酝酿好了说辞。
“其实,来寒山镇之前,我有天晚上做了个梦。”
王氏:……
这她娘,真不愧是自己带大儿媳妇,说起瞎话来和她一个路子!
等不到里头回应,顾茵在院子里摸了洗衣服木槌拿在了手里。
而此时灶房里,王氏正被人死死捂着嘴巴。
听到外头声音,男人低声道:“不想你儿子没命话,就给我老老实实!”
别看王氏方才和顾茵他们说话时候横得跟什么似,此时却是被吓得两股战战,满头冷汗。
她认出眼前男人是村里流氓李大牛。
这李大牛人如其名,壮像头牛,空有一身力气却正事儿不干,镇日里就做些偷鸡摸狗事。但因为他叔叔是此间里正,膝下无子,把他当亲儿子那般疼,村里人虽然都厌烦他,却没人敢把他怎么样。
从前武家有两个壮劳力,尤其武青意天生力气大,十五岁便能徒手裂石,李大牛欺软怕硬,就从来不敢把主意打到武家来。
日前听到消息说武家男人都没了,李大牛这才动了歪心思,又特地等到一个伸手不见五指黑夜,摸到了武家来。
李大牛本是冲着顾茵来,可眼下昏暗灯光下看王氏,倒也咂摸出一点不同滋味儿来。
旋即他又想到,如今这家里只有个五岁大小儿,只要把顾茵骗进来,这婆媳两个可不都是任他作为?
他邪笑起来,又道:“让你儿媳妇进来,我就放过你和你儿子如何?”
王氏惊惧之下却是仍然死死咬紧牙关。
李大牛见王氏不肯张嘴,脸上神情又凶恶了几分。
就在两人僵持工夫,却见灶房门突然被人撞开。
李大牛本就做贼心虚,猛地一听响动,不觉手下一松。
王氏瞅准机会立刻挣脱了他桎梏,扯开嗓子就喊“救命”。
王氏素来嗓门大,一声救命喊得那叫一个响亮,说是冲破云霄都不为过。然而不巧是,外头同时响起一道雷身,随后瓢泼大雨倾盆而下,将王氏声音完全阻格了。
豆大雨滴劈啪作响,李大牛暗道一声“天助我也”,随后转身朝着王氏挥出一巴掌,直接把王氏扇倒在一边,正准备再下狠手把她打得晕死过去。
然而不等他动手,却忽然感觉后脑勺一痛。
原来是顾茵在雷声响起之际,无声无息地到了他身后,用进全身力气拿着手中木槌打在了李大牛后脑勺之上!
然而大病初愈顾茵手里根本无甚力气,李大牛踉跄了两下就稳住了身形。
他伸手像后脑勺一摸,见手上已经染了红色,身上戾气就越发浓重。
他转头瞥了几步开外、仍然举着木槌顾茵一眼,轻蔑笑道:“往常倒不知道你这小娘子这般烈性。正好,爷就喜欢你这种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