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显然白子熙已经相信了顾茵说法。
他不假思索地献出身上五十两银票,愿意支持这次实验。
后续事情就不用顾茵操心了。
县太爷雷厉风行,当即就在监牢里选了一些作奸犯科、罪行严重囚犯。
当然实验也不是白做,参与人还能另外获得二两银子补贴家用。囚犯们在外都有家小,这实验也不会要他们性命,自然都是愿意。
然后便是让这些人一天三顿都吃望月楼麻辣烫。
体质差一些,吃过一次后立刻就表现出了异样,还没等到下一顿饭点,已经在抓心挠肝地想着了。
体质好一些,成瘾性来晚一些,但也是几顿之后就上瘾了。
十天后,县太爷把大家麻辣烫撤下,换上了其他味道不错饭食。
这十几人却是一样,再吃不下一口其他饭食。那体质差一些囚犯,甚至不只是坐卧不安、茶饭不思了,更有涕泗横流癫狂之症!
…………
望月楼生意实在火爆,一个月就多了好几百两进项。
王大富这几天盘完账后,乐得都合不拢嘴了。
但是他也知道这并非长久之计,已经在盘算着等到过完年,就把调料收起来,每年只卖上一个冬天,神不知鬼不觉。
正兀自想着,伙计说后厨汤底又不够用了。
汤底是王大富一人负责,他点头表示知道了,卷了袖子就去了后厨。
把一众厨子都屏退出去后,王大富从灶底拿出一个小包袱,悉数抖落进入锅内。
一锅汤底要熬上一个时辰,王大富寸步不敢离,直到确认汤底味道已经够了,他才拿起滤勺,准备把里头东西捞出后再放花椒、番椒等重味调料。
也就在这个时候,冷不丁,他身后响起一道人声:“你这是在里头加什么呢?”
王大富怒不可遏道:“我不是说了我熬汤底时候,谁都不许进来吗?”
说完他回头,看到了环抱着佩刀,好整以暇看着他李捕头。
他吓了一跳,手一哆嗦,那漏勺直接掉进了锅里。
同时,镣铐也套到了王大富手上。
一队捕快从望月楼鱼贯而出,又是这么大阵仗,铐还又是王大富。
小镇上百姓娱乐消遣少,可还没忘记之前事情呢!
还不等王大富到县衙,口口相传来看热闹百姓又把衙门给堵上了。
县太爷升堂问审,人证是李捕头,物证是现场带回来汤底,都俱在,根本不容王大富抵赖。
王大富也根本没准备抵赖,也开始背诵医书,引经据典,说这罂粟既可以入药,哪里就是不能吃东西了呢?
县太爷被他这说辞气笑了,“合着你以卖吃食价格,把这罂子粟放入食物之中,还是一片好心?”
王大富忙道“不敢”,又道:“只是这东西当做调料极为鲜美,医书上也说可以煮粥食用,草民并不知道所犯何罪。”
这罂粟是他花了大价钱购从州府购买。买之前就了解清楚了,本朝并未禁止这东西入药、入食,所以他才敢大规模地往自家吃食里加。至于卖家和他说这东西吃多了会上瘾,在王大富看来那更不是什么大问题——喝酒还有酒瘾呢,怎么没见朝廷把酒列为禁品?反正只要不是常年卖给人吃,肯定是不会出问题!
若是没有顾茵提议做实验,这官司还真不好判。
县太爷并不和他多言,当堂就让人把那几个囚犯带上来。
他们已经有两三天没吃望月楼麻辣烫了,吃别没滋没味,都消瘦了很多,病蔫蔫很没精神。
被带到堂上后,几人闻到了那熟悉味道,看向那充作证物麻辣汤底时候,都像饿狼似眼冒绿光。
那症状最严重一个囚犯,甚至当堂挣脱了捕快,冲到那盛汤底粥桶前埋头喝起来。
一连喝了好几口,那人瘫软在地,脸上尽是飘飘然舒缓之态。
县太爷再把实验过程和一众百姓一公布,吓得一众百姓脸都白了。
“该死望月楼,居然又做这种黑心事!”
“就是!我就劝我们当家,说望月楼人黑心肠,弄出吃食不能吃!我那当家非说前头事儿是底下人弄鬼,如今那些人还在衙门里关着,望月楼经营多年招牌还是信得过。那麻辣烫,他已经连吃了好些天,是不是再吃下去,就会变成堂上那犯人模样……”
“要死,真要成了那种样子,岂不是一顿不吃就人不人、鬼不鬼了?”
百姓们群情激奋,县太爷拍了惊堂木喊“肃静”,之后再找人证上堂作证。
现在都知道吃多了那罂粟会变成堂上那犯人癫狂模样,也没人顾上面子不面子了,只想着让县太爷给做主。
如顾茵之前所料,症状轻微人还是在大多数,他们只是如之前宋石榴那边,茶不思饭不想,只想着吃望月楼麻辣烫。但症状严重也不是没有,就有一家富户,他家少爷本就体质差。
那小少爷入冬之后就开始吃望月楼麻辣烫,吃到后来人就时而躁狂,时而抑郁,家里请了好些个大夫都没诊断出个所以然来,更没怀疑到望月楼头上——那么些人吃呢,没听说谁家吃这个吃坏。
直到和那个做实验囚犯症状对上,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