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买过一次尝过味道后就没再买了,店里其他人就更舍不得了,到现在也只听说过,没尝过。
“都凉了,拿去后厨倒了吧。”顾茵道。
一直把自己当成丫鬟宋石榴抢着把活儿干了。
两张桌子上架两个红泥小炉,炉上架两个大砂锅,一种骨汤,一种酸菜汤底。
现在自家生意也上轨道了,尤其是这天还是过节,顾茵更不是吝啬老板,让大家敞开肚皮吃。
这话一出,伙计们欢呼一声,争先恐后地动起手来拿配菜,调调料。
徐厨子先拿了两份辣油,两份芝麻酱倒在自己碗里拌了起来,自己拌完不算,还吆喝宋石榴:“石榴快来,我给你多拿两份辣油。”
宋石榴和徐厨子年纪上差着辈儿,却是一样能吃。
多了她加入之后,食为天再也没有卖剩下而要倒掉东西,全让这两人包圆儿了。他们也相处出了一些抢东西吃交情。
宋石榴摇摇头,道:“我今天好像不怎么饿。”
徐厨子也不再管她,加入到抢菜大军中。
外头寒风呼啸,店内众人围坐在一起,砂锅里热汤咕嘟嘟煮着,白菜、豆芽、青菜、土豆片、豆腐整整齐齐地码在锅里,再放上香肠、鸡肉丸、鱼肉丸、狮子头、蛋饺,夹一筷子吸饱了汤汁热菜放到自己调料碗里,拌上细腻芝麻酱和按个人口味加辣油,岂一个香字了得!
一顿火锅吃完,众人都发了一身汗。
外头天色也暗了,顾茵放了大家下工。
周掌柜和徐厨子他们住在后院,负责最后收尾工作,王氏则架着驴车把女工们一道捎回缁衣巷。
都忙了一天,到家后各自洗漱后就都歇下了。
一直睡到半夜,顾茵被院子里“砰砰”声吵醒了。
她批了衣服起身,遇到了同样起来查看王氏。
两人去院子里一瞧,原来是宋石榴在院子里劈柴。
“你这丫头咋又大半夜劈柴了?”
宋石榴满脸通红,抱歉地道:“我还以为外头刮大风,不会吵到你们。”
风声呜咽,换别人家未必会听到她劈柴声音,但是顾茵和王氏都警醒惯了,自然是能听到。
“快回屋去,天亮还得起来上工呢!”王氏冻得跺了跺脚,把宋石榴手里斧子没收了,而后拉着顾茵回屋睡下。
第二天照常起身,宋石榴整个人都显得蔫蔫,吃饭都没胃口。
王氏见了难免要唠叨:“都让你晚间好好睡了,咱家柴让你劈得堆成小山了,真不缺柴烧。你看你吃饭都不香了,可不好再这样了。”
宋石榴被说得没吭声。其实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半夜觉得整个人烧得慌,不做点什么难受。而店里饭食她之前明明很喜欢,可现在吃起来却总觉得没滋没味,像少了什么。
如是过了两日,宋石榴还是没恢复精神。
这天大雪下了下来,店里没什么人,顾茵觉得不能放任不管,准备带小丫头看大夫去。
然而店里找了一圈,却没看到这丫头。
她还把自己当丫鬟,在店里都是抢着干活儿,从没有躲懒找不见人过。顾茵也没往别处想,只当她是有自己事,临时出去了。
等了大概两刻钟,小丫头从外头慌里慌张地回来了。
她年纪小,性格也实诚,就差把心虚两个字写在脸上。
一看到等在门口顾茵,她更是吓得刷一下白了脸。
“我正找你呢,把身上外衣除了……”
既然是要去看大夫,那肯定得把店里统一那淡黄.色工作服换了。
然而宋石榴一听这话,噗通一声就给跪了,哀求道:“我错了,我再也不去望月楼了。太太别不要我……”
她一嗓子把王氏也喊了过来,见了她跪在外头,王氏上前一把把她拉了起来,好笑道:“你想啥呢?我儿是看你这几天茶不思饭不想,带你去看大夫,什么就不要你了?”
顾茵却听到了别,问她道:“你说‘再也不去望月楼’,是什么意思?”
王氏听了这话也板下脸,已经脑补了宋石榴“通敌卖国”戏码,立刻松开了扶她手,寒声问道:“你跟望月楼那边人接触了?”
宋石榴听到王氏解释先松了一口气,此时便立刻摇头道:“没有,我没有接触那边人!”说着她声音也低了下去,“就是买他们家吃食去了。”
“你这丫头!”王氏拧了她耳朵,“让人说你啥好,咋就这么嘴馋?”
王氏没花力气,宋石榴也没觉得疼,只是臊得慌,小声解释道:“就是一顿不吃想得慌,吃别没滋味。我知道错了,再也不去了。”
她素来嘴馋,王氏并没觉得奇怪,而且宋石榴拿自己工钱去买别家吃食,也不算是什么大罪。
顾茵还是觉得不对劲,宋石榴固然嘴馋,但她也忠心,日常提到望月楼和含香楼,她比谁都唾弃那两家。之前知道望月楼学自家推出麻辣烫,赚盆满钵满,小丫头气得想去砸场子,简直像个翻版王氏。而且她也俭省,居然舍得买那么贵麻辣烫?
也不是顾茵自傲,望月楼吃食在她看来实在不值那个价钱。宋石榴顿顿吃都是食为天饭,能连基本品鉴能力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