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是说啊,过年的时候我们全家才在那里吃过呢!真是晦气!”
出了衙门,顾野跟在顾茵另一边,本来他觉得自己办成了他娘说的事,一直骄傲地挺着小胸.脯的,但后来看到王氏白着脸,红着眼睛的模样,他的小胸.脯又一点点垮下去。
“娘,奶不高兴,是我错吗?”他拉着顾茵的手小声询问。
“没有没有,”王氏听到了立刻擦了眼睛,强笑道:“我们小野做的很好,奶是想别的事情呢。今天也拘着你半天了,闷坏了吧?奶给你两文钱,自己拿着去玩儿吧。”
顾野立刻高兴起来,接了铜钱先去看顾茵。
顾茵也称赞道:“小野确实是大功臣,奶给你的你就拿着。下午晌放心去玩,天黑前回来哦。”
顾野笑着点头,一蹦一跳地离开了。
他也没跑远,而是在衙门口等李捕头。
这天是李捕头休沐,但是一开始是他把人抓回衙门的,所以交接清楚后,他就也出来了。
衙门前的人都已经散了,只有个小豆丁在等他。
“小野是等我呢?”李捕头笑着上前,伸手揉了一把他的发顶。
“是啊,今天还没打拳!”顾野笑嘻嘻道。
李捕头脸上的笑一滞,那天他被小顾野溜了一整个白日,总算是知道当天他师父那意味深长的话是什么意思了。后头他和关捕头一致
认为,顾野的基础已经很扎实,不用再扎马步和跑步这样,关捕头负责教他内门吐纳,李捕头则开始教他简单的拳法。
本以为这样就不会被这小子遛着了,但还是低估了这小豆丁旺盛的精力。
以前李捕头自己学的时候,一上午学个三招就顶天了。
顾野一天就能学半套拳,动作步伐挑不出一点错处。
前头在体力上打击了李捕头后,这又是给刚满二十的他留下了极大的心理打击。
“我还没吃午饭呢,”李捕头无奈道。
“我请你。”顾野特别大方地把自己的两文钱给他看。
“这也只够我一个人吃碗素面啊。”李捕头当然没指着让小家伙请自己吃饭,一边带着他往外去一边打趣道,“我都吃了你吃啥?饿着肚子可打不好拳。”
“我吃这个。”顾野取下自己的小荷包。
这小荷包他日常挂在腰间的,取下之后才发现和一般的荷包不同——它顶部还是普通荷包那样的松紧口,带两条系带,系在腰间。但是底部其实缝在他的腰带上。就算跑动的时候系带松了,也不会掉。
“这设计真有意思。”
“我娘做哒!”顾野骄傲地昂了昂下巴,说着话把荷包的松紧口一拉,里头是小糕点和肉脯,一块都只有大人拇指大小,正好适合他一口一个。
哪儿有自己拿小孩的钱买东西吃,让小孩自己吃干粮的?
“哎,你别吃这个,我带你一起吃面条去。”李捕头笑道。
笑着笑着,他觉得不对劲儿了。
“这个荷包你一直带着?每天都带着糕点和肉脯在身上?”
顾野“嗯”了一声,“少食多餐,娘说的。”
“前两天你溜我……不是,我陪你跑步那天,你也是吃的这个?”
顾野看傻子似的看着他,“是啊,不吃饱,怎么跑?”
李捕头:……
他算是明白为什么那天王氏听说他陪跑一整天没吃饭后,一直反复说他太实诚了!
…………
顾茵陪着王氏回到缁衣巷家里。
王氏进了门就道:“今天上午没出摊,少赚了一天银钱。哎,都这个时辰了,现在出摊也来不及了。不过没事儿,明天码头上就没有那些多模仿咱们的了,跟客人们解释一番他们也能理解。”
说着她又要进灶房,“家伙什都放了一天了,我再刷刷!”
“娘,”顾茵喊了她一声,拉住了她,“家里就咱俩,您不用这样。”
“我哪儿样了?”王氏说着又红了眼睛。
刚开始抓到赵厨子和冯家媳妇的时候,她畅快得恨不能仰天大笑三声!
后头牵出一大串人,他看着她娘家大哥和大嫂在公堂上对组织人捣乱的事供认不讳,就笑不出了。
她是真的不明白,明明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尽管关系不好,不来往了,但是怎么就那么见不得她好呢?
是记恨她分走了老宅的一间屋子吗?可那本就是爹娘留给她的!
是记恨父母在世时对她最宠爱吗?可是爹娘在世时虽疼她,却并不代表对他们不好啊。打小家里的东西都是一分三份,从来没说只给她,不给两个兄长的。
即便是当年爹娘要给她招赘,也和她开诚布公谈了,说至多给出三分之一的家产给她们夫妇,两个哥哥的也不可能少了去。
王氏是真的想不通,小时候家里三兄妹也是很和睦的,大哥经常买些小玩意儿来给她玩的,二哥经常说些玩笑话逗弄她。
怎么就恨她恨到这个地步呢?
王氏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哭过一场后情绪也平复下来了,不好意思躲到自己屋里洗脸去了。
顾茵耐心地听她说完,并不觉得厌烦,而是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