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倍感荣幸。”
她不说这话还好,这一张口,周彧的整张脸阴沉如同乌云压顶。
虚伪。
他盯着墙上的画作,指桑骂槐道:“笔法粗犷,色彩混乱,我实在看不出这幅画有什么独特之处。”
宋锦顿时下不来台。
宋母算是看出来了,这周彧呢确实看她家宋锦不顺眼,但没关系,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她还怕他不撒气呢。
“锦儿,听到没,周总免费给你上课呢,”宋母到底见过不少世面,冷静道:“你可得跟他多学习学习。”
宋锦敷衍道:“是,周总学富五车,才华横溢,我自然是要跟他好好讨教讨教。”
“那行,”宋母给沈清雨使眼色,“我跟小雨去楼下转转,你们聊。”
宋母是要把道歉的机会留给宋锦。
沈清雨看看周彧,又看看宋锦,忧心忡忡的下了楼。
她不明白宋母为什么故意支开她。
“周彧看锦儿不顺眼,这口气是早晚要出的,”下了楼,宋母耐心解释,“你放心,只要让周彧把气撒了,以后你也不用再受这夹板气。”
沈清雨认为宋母说的有道理,但她担心的是,一旦周彧把气撒了,又会跟宋锦黏糊上。
她提心吊胆,心想可不能给他俩太多的时间。
她得找机会上楼。
楼上,宋锦低眉顺眼的跟在周彧身后,没敢多说一个字。
周彧看着她这副违心的样子就来气。
他讽刺她:“人都走了,宋记者还要继续演?”
宋锦扯了扯嘴角,笑着说:“不瞒三哥,今天我跟我妈来这确实是有意为之,她年纪大了,担心我得罪了三哥会被你穿小鞋,特意让我来给三哥赔不是,还请三哥莫怪。”
周彧看着宋锦这嬉皮笑脸的模样,不由得抵了下后牙槽:“所以,宋记者是觉得自己没错?”
宋锦一愣,马上嗅出了危险信息,改口道:“错,我肯定有错,但三哥虚怀若谷,心胸宽广,又怎么会跟我一般计较。”
“那宋记者说说,你错在哪儿了?”
四目相撞,宋锦顿时被噎了一下。
她没想到今天的周彧竟这么难缠。
这生日宴都过去好几日了,他还记着仇呢?
“看来,宋记者是觉得自己没错。”
“不不不,”宋锦摆摆手,立即卖乖:“其实我今日来,除了想跟三哥认错外,主要还是想当面谢谢你。”
周彧深吸一口气,不咸不淡道:“谢我?请问宋记者想谢我什么?”
宋锦眉开眼笑:“谢谢周总在生日宴上屈尊降贵弹奏古筝哄我妈开心,这份恩情,我一定牢记在心。”
宋锦不提古筝演奏一事还好,这一提,周彧的脸庞如同被寒风吹过的冰霜,瞬间冷峻到极致。
他上前一步,直勾勾的盯着宋锦,说:“那宋记者说说,周某的演奏如何?”
宋锦乐意给周彧戴高帽,张口就来:“那自然是万里挑一,余音绕梁。”
“呵,”周彧讥笑,一个冷眼扫向宋锦,“但周某记得,我这边才刚开始弹奏,宋记者就突然离席了,那么请问,宋记者这余音绕梁是根据什么判断的?想象吗?”
宋锦突然答不上话了。
她想,那晚在场的人那么多,周彧是怎么知道她突然离席的?
完了,她这马屁是拍到了马蹄上了。
“怎么不夸了?”周彧见宋锦沉默,说:“刚才那巧舌如簧的劲呢,哪去了?”
宋锦理屈词穷。
她忽然意识到今天的周彧火气格外大。
她不敢掉以轻心。
周彧火气何止大,简直就是憋屈到了姥姥家。
他本以为催眠药还有点眼力见,跑来诚心诚意跟他道歉,可结果呢,人家只是奉宋母之命前来做做样子。
来了还把他当猴子耍。
看来,他确实是给她太多好脸了。
他冷冰冰道:“宋记者就不好奇,周某为什么会对你的行迹如此了如指掌吗?”
宋锦心口微动。
是啊,为什么?
她离席时周彧明明是在表演,他怎么清楚她去了哪里,难道说……他一直派人跟踪她?
那后花园的事,周彧也一清二楚吗?
宋锦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
果真如此,那她就真的是踩到了周彧的雷点。
“看来宋记者是想明白了,”周彧看着女人脸上细微的变化,说:“我说过,我这个人,最恨手底下的人阳奉阴违,既然如此,合作的事不如就此作罢。”
宋锦目瞪口呆。
她想不行啊,她好不容易才挨过了半月,要是现在取消合作,那她之前受过的罪岂不是白受了?
还有那到手的一千万怎么办?把她卖了也凑不齐这个数啊。
想到这,她立马拉住周彧的袖口,请求道:“三哥能不能容我解释两句?”
“我给过你机会,”周彧抽回手,一点情面都不留:“但你没珍惜。”
宋锦抬眼看向周彧,见他表情冷漠,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不知为何,她的心忽然跟针扎一般,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