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瞥了眼窗外:“崔管事,你去忙你的吧,找个人把黄管事和张护院找来,我在停车的地方等他们。”
“黄管事外出去佃庄了,张护院今早也一并跟了去了,老奴也没别的事,就让老奴伺候小王爷吧!”
萧宇皱皱眉,这个一直和自己不对付的家中管事什么时候起对自己这么殷勤了。
似乎,从昨日去长公主府来接自己,他便跟过去有些不一样了,他甚至怀疑,那张面具
但对方既然这么说了,萧宇还真没办法反驳。
他也只能咬咬牙,一切就赌一把吧!
大不了去建康宫里再见一次萧玉衡。
正想到这里,马车就突然停了下来,外面传来了一阵男男女女的嘈杂声。似乎有人专门在这里迎候。就听车窗外面,男男女女齐声喊道:“恭迎小王爷回府。”
萧宇深吸了一口气,他把车门稍稍打开,只露出一道缝隙,向外张望。
他将外面恭迎自己的人前前后后,左左右右都看了一遍,有些认识,有些眼生,但没有一个是他认为可以信任的人。
而这些人见他们的小王爷举止如此怪异,也不禁互相看看,不知道他又想干什么。
过了片刻,就听马车内传来了小王爷的声音。
“崔管事,你过来。”
众人齐刷刷地望向了崔管事。
“叫我?”
崔管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对,你过来。”
萧宇说罢,把车门又给关上了。
众人好奇,但没有小王爷的命令,没有一个人敢往前靠的。
崔管事狐疑地来到车门前,他瞥了眼车夫。
车夫只是摇摇头,小王爷对他不薄,说话都很和气,他自认为自己是小王爷的亲信,小王爷的事情哪能随便告诉别人呢?他有这种觉悟。
崔管事摇摇头,也只能自己去开车门。
谁知车门刚打开,崔管事就愣住了,这一愣也就一眨眼的功夫,他一句话也没说就赶忙把车门给关上了。
车内的萧宇深吸一口气,他看了眼石斛,便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就听外面一阵嘈杂,崔管事似乎在布置着什么。
总之外面那群人都被遣散了。
过了片刻,似乎外面传来了晴雪的声音,还有几个熟悉的护院也在说话。
萧宇坐在车内等了片刻,就见门又一次被打开了。
这次出现在门前的是晴雪。
她那张精致面孔上,那双大眼睛眨巴了两下,很显然她也感到吃惊。
“小王爷,他们……他们是谁……”
萧宇尚没有说话,就见石斛咧着嘴冲着晴雪憨憨地笑着,那脸都红了。
……
江夏王府,凤鸣阁。
萧宇换上了一身小王爷该穿的华丽行头,在厅堂间来回地跺着步子。
他脸色一直都不好看,似乎有些急躁。
这让阁中那些专职伺候的侍女小厮显得小心翼翼,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一个不留神惹小王爷生气。
但他们又会不时地偷偷看一眼小王爷,也偷偷看一眼小王爷关注的那间客房。
就在两个时辰之前,就见几个护院抬着担架将一个受伤的男人神秘兮兮地抬到了这里,他们的身后还跟着一个满脸憨傻之气的五短青年,那青年手里一直捧着一杆银枪,让人看了觉得格外奇怪。
就当院中的侍女小厮们想要上前一看究竟的时候,崔管事却突然一脸冰霜的出现了。
侍女小厮们刚要散去,又被他召集到了一起。
“阁内之事不准外泄,客人休息的那间客房不许任何人靠近,也不许打听,否则便是乱棍打死。”
这种事在之前也并非没有发生过,他曾经一口气杖毙过二三十个下人。
那次真的是过分了,引来了小王爷的不满,据说如今一直带着面具,就是他原本的那张脸被小王爷一拳一拳地打烂了。
原本整个王府的人都认为他要失势,等着看笑话,谁知他出去迎了一次小王爷回府反而更受重视了,起码小王爷在私事上不与别人说,只与他商量。
而这次小王爷回来,似乎与往常也不太一样了。
他原本整日笑容挂在脸上,而如今眉头却不见松开过。
下人们私底下也在猜度,但没人知道其中因果。
就在这时,小王爷的脚步突然停下来,抬头望向了那间客房。
只见一位背着药箱的须发皆白的老者走了出来,崔管事正跟在后面。
萧宇上前询问:“老先生,房内之人情况如何了?”
老者捻着胡须微微点点头:“尚可,脉象是弱了些,那应该与失血有关,我给他开些补血养气的药方,用上几副后应该便无大碍;周遭伤口我也已经处理过了,桌上留着一瓶金疮药,每两日更换一次纱布,金疮药拿药剂融开,敷于伤口,有去腐生肌之功效,待干燥后再用纱布包裹,如此反复,九日后伤口便可愈合,若不好再找我看。此人身体底子极好,若是旁人,生死只能天料了。”
听到老者如此说完,萧宇原本一直提起的心才又放下。
“先生,现在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