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江夏王爷英雄一世,将他儿子的气运都给占用了,所以……哎,真是让人唏嘘不已。只可惜没有相见之日,也不知道他如今到底何样了。”
“萧宇?那个摔坏了脑袋的世子?”胡仙真听后哈哈大笑,“清河王,朕若早知道你要见他,就是捆也要把他捆回来了!”
元怿瞪大眼睛:“太后这是何意?”
胡仙真并不作答,她那双桃花媚眼瞟向窗外,脸颊略过一丝微红。
……
“啊嚏!啊嚏!”
萧宇连打了一串喷嚏,从软铺上坐了起来。
他勉勉强强地才睁开眼睛,伸展着胳膊打了个大大的呵欠,他感觉自己有些鼻塞,恐怕是着凉了。
他略微定神,昨晚的云雨缠绵又在脑海中闪现,不知为什么他突然感到一种被抽干了一般都失落感。
他不禁要问,昨晚与自己云雨的那个女子倒地是谁?
片刻,他也没从那种奇异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他看看周围,又看看自己。
那件带着酸臭味的护院长服已经不见了,他的身上不知何时换上了一件墨色的宽大衣袍,内衣也被人换过,带着淡淡的栀子花香。
而他所处的环境已经不是画舫的船舱,而是那拥挤的马车包厢。
除了自己之外,还有另外三个男子正外七扭八地在这狭小包厢里呼呼大睡,他们是驸马都尉潘铎以及那两个长公主的幕宾。
他们到底是什么时候被从画舫上送回到这里的?萧宇一点儿记忆都想不起来了。
耳边传来了些许的喧闹,小贩的叫卖声映入二中。
他推了推车窗,向外张望。
他又回到了十里秦淮的岸边街道,眼前雾气蒙蒙,秦淮河水潺潺而流,十几个画舫已经靠岸歇息,唯独没见那艘充满神秘感的春香画舫。
萧宇不禁怀疑起了那艘画舫是否真的存在,这一夜他们四个其实是被人下了迷魂药,眼见的一切其实都是脑中杜撰出的。
他不禁笑出了声,一个挑着担子卖早茶的货郎正好从他身边经过,像看傻子一样看了他一眼。
萧宇正要下车再去河边看看,一只手突然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这把他吓了一大跳。
“几时了,怎么天还没亮。”
那是驸马都尉潘铎慵懒的声音,他似睡似醒,眯着眼一脸迷离地望着自己。
“外面起雾了,雾气遮住了太阳。”萧宇答道。
潘铎也昏昏沉沉地坐了起来,他揉揉眼。
“萧大郎,我们为何会在这里?我记得昨晚我们好像上了一艘画舫。”
不知是我,那是否说明那艘不见了的画舫真的存在。
他转念又想起了被人迷晕的事,或许那壶酒根本就不是给自己留的。
但不管怎能说,他们现在活得好好的,那说明画舫上的人对自己并不抱有敌意。
他们应该和之前袭击自己的那波黑衣人不是一起的了。
想到这一点,萧宇便觉得安心了不少。
只见潘铎也舒展了一下筋骨,赤着脚就跳下了马车,浑浑噩噩地走到了秦淮河边。
“潘驸马,你要去哪儿?”
萧宇慌忙套上鞋子,跳下车跟上。
“那艘画舫呢?不见了?真是碰到鬼怪了?”潘铎喃喃道。
“嗯,或许吧!”萧宇应和了一声。
就在这时,潘铎一把搂过了萧宇,指着烟雨朦胧的秦淮晨景:“萧大郎,如此好景,何不赋诗一首?”
萧宇嘴巴歪了歪,又想做诗,他一下子就挣脱了出来。
但想想昨晚把潘铎当枪使,他心中又有些惭愧,那就别扫驸马的兴了。
他清了清嗓子:“潘驸马,昨晚又有个坐画舫看春景的老头托梦一首,说来给你听听,入不入得耳,你自赏析。”
潘铎白了萧宇一眼:“先说来听听。”
“梦入江南烟雨路,
行尽江南,
不与离人遇。
睡里销魂无说处,
觉来惆怅销魂误。
欲尽此情书迟素,
浮雁沉鱼,
终了无凭据。
却倚缓弦歌别绪,
断肠移破秦筝柱。”
这是北宋晏几道的一首《蝶恋花》,前世的萧宇对词情有独钟,不知为什么,这首词在此吟出,他心中却有万千的寂寥之感,心情不自觉得有些沉重,
昨晚的经历如梦似幻,似乎发生,又如黄粱一梦,庄生晓梦。
潘铎叹了口气,半晌他只说了两个字。
“应景……”
在萧宇看来,潘铎虽然没再追问昨晚的事情,恐怕他也想把昨晚的事情看作是一场梦。
无论是胡仙真、还是胡灵,亦或是胡太后,此时的萧宇只希望昨晚就是一场梦。
他蓄谋的那个“若南朝呆不下去,北逃有人接应”的方案,希望此生都不启用……
“萧大郎,贵庚了?”潘铎突然问道。
“大概……大概十八还是十九了吧!”
“唉,明年就可行冠礼了。”
“嗯嗯……”
“到时就有表字了。”
“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