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记得如何运转内力动用功夫,且正是因为他已无神智,于武道反入了天境,那时折损了好些个兄弟。
白锦羲可以明显得感觉到,自己的内劲可以在这夏郎君体内肆无忌惮得移动,夏安然对他没有半分防备,他甚至在自己的带动下牵引了更多的内力跟着他的路子在走,按照如此行径,他若有意,轻易便可使得他静脉逆行。
但是白锦羲并不打算这么做,在他们还没有调查处这人究竟是谁,他身上又有什么秘密的时候。
他不能死。
这也是官家的意思。
夏安然,有着一张和官家一模一样的脸。
这一点,在他闭着眼不带表情的时候更像了。
白锦羲缓缓闭上了眼睛,一心二用。
他在暗中观察此人已有一月,此人虽无内力,但是于视线、嗅觉、听觉敏感非常,本也不是由他亲上,只是因为他于窥伺目光实在太过敏锐,下属监探之人均都无计可施,最后只得汇报上来。
在陛下即将亲政之时,忽然出现的一个一模一样的成年男子。
气度、文采、行事均可谓不凡,只多少有些小儿心性,贪食、贪玩。
夏安然的出现,带来了太多的变故。
而且负责监视的皇城司人员很快发现,还有另一批人在盯着他。
被逮住的人说是为了他身上的玉而来,却不是为了他腰间配挂的那一枚,应是另一枚。
一块千年古玉,正面刻天魔地煞,反面刻梵经。
罗刹牌。
不知为何,传言罗刹牌就在夏安然那身上。
但是从司空摘星那边得到的消息,夏安然身上的确除了现在配挂的这一枚玉佩,还有一枚路上购买的扇坠,再无其他。
传言罗刹牌是千年古玉,其本身价值便不逊于和氏璧,而夏安然腰上配挂的这一枚虽然也是古玉,但年龄约莫也就五六百年,价值远低于罗刹牌。
最麻烦的是,罗刹牌除了是一枚古玉之外,还是西方魔教的身份象征,见之如见玉罗刹。只是一枚身份令牌,自然没有必要在意,但是传言这枚令牌是在玉罗刹的独子手中,而且当年玉罗刹曾立下规矩,他死后玉牌在谁手中,谁就能继承西方魔教。
玉罗刹作为江湖势力的刺头之一一直是皇城司的关注对象,但是西方魔教主要势力还在关外,虽一直有向内渗透之心,但是似乎忌惮着什么,不曾真正出手。
这件事本为江湖事,还是和大宋没什么关系的江湖事。
但是偏偏这件事被放到了有着和帝王一样相貌的夏安然身上。
无论罗刹牌是否在夏安然手中,这件事势必会牵扯到当今。
而且如果传闻属实,夏安然是玉罗刹之子,那么有着相同相貌的今上又是谁?
白锦羲同时近距离接触过这两人,如今这世间恐怕没有人比他更有资格回答这个问题了。
相似到这种程度,说不是双生子旁人也不会相信,作为有着一个双胞兄长的白锦羲便被派来处理这件事。
实则,对于夏安然的处理态度,内部的观念其实是一面倒的。
——抹杀。
无论他和官家又什么关系,像到能让人心生怀疑的程度,就已经注定他的存在会是对官家的威胁。
旁的不说,两个人若是站在一起,谁能分辨哪位是官家?就算能够分辨,那么,焉知当年,被定为皇嗣之人,是官家,还是这位?
其中牵扯太大,一个不小心便能牵动国祚。
而官家却反而持有反对意见。
他对这个疑似兄弟的存在带着几分好奇,还带着几分不应当有的心软。
他想着暂且将这个神秘人物先迁出东京。
他想要调查清楚这个猛然间出现的兄弟的身份。
而且,陛下对自己的身世产生了怀疑,不知从何时开始,官家就开始用手下势力暗中调查自己出生之事。
如果夏安然的真实身份可以操作的话,那么可以以此来牵掣刘后。
姑且不论白锦羲对于官家堪称天真的想法有什么评价,他只是管家手中的一把刀,他的任务也只是听命从事罢了。
靠着白锦堂这一条线,他们可以说是轻易得将夏安然带离了汴京,接下来……就是要查清楚他的真实身份了。
白锦羲静静看着这张脸,忽而心中生出了一个想法——其实也不是那么像。
他看着要稚嫩些。
眼睛也更圆,还有酒窝。
最近日子过得很滋润的夏安然,对比起因为各种事件而有些憔悴的官家……显得圆润了许多。虽看得出教养很好,但是身上的气息并非出自帝王之气,应当是以辅臣的身份被教养的。
会很多地方的方言……衣服出自南方,所有目标都指向了一个人。
只是问题在于,之前传来的信息表示,平南王府的世子一直好好得待在王府里。
说来,前几日他还听到传闻,因为没有好好背书,这位世子被关了禁闭抄书……
呵,禁闭。
是真是假……派人走一趟便知。
他阖上双目,专心为夏安然传功,不知不觉之间,他那只本是倒扣夏安然命脉的手已经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