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了。
这样自我催眠后,她居然真的睡着了。
再醒来时,是夜里十一点多,惊叹时间居然被她熬过去了一半。
她打开手机,将屏幕调到最暗,看着外面情况。
台风像是上花轿的姑娘似的,死也不肯走。J市全城积水严重,排水功能几乎瘫痪,所以现在不是最麻烦的,照这个趋势下去,恐怕下面还有更麻烦的。
她叹了口气,数着泡面跟压缩饼干,应该还能再苟两天。
正看着手机,屏幕上冷不丁跳出来一个电话,李苒手一抖,幸好稳住了。
贺南方的声音伴随着风跟雨将外面的天气毫无保留地传递到李苒的耳边。
“你到二楼来。”
一头大厅基本上被淹了,现在水面的高度已经直逼二楼。
李苒愣了一下:“什么?”
贺南方:“我在楼下。”
那一刻,李苒有种自己做梦还没清醒的错觉,她愣神地看着外面,随后猛地站起来,打开门跑出去。
她的房间在五楼,电梯停运,她朝着冒绿色幽光的安全通道狂奔过去。
手里的手机还开着,李苒能听到贺南方那头的声音。
跟她耳边现在听到的一模一样。
他真的来了!
她跑到二楼过道的最顶端,那里有一个可以探出身去的露天阳台,还有几道时不时闪过的手电筒光芒。
下面有人。
贺南方听着电话里粗重的呼吸声,以及脚步声:“慢点跑,我就在下面等你。”
李苒冲到二楼的阳台,看到底下站着的人时,有种想流泪的又想笑的冲动。
狂风如撕,暴雨如注,贺南方穿着一身黑色的雨衣,站在冲锋艇的最前面。
积水水面被冲锋艇的浆声激荡起浑浊的浪花,他站立在那风和雨的前头,背着手看向李苒。
像一伫神祗,也像个死神。
风拦不住他,雨也拦不住他。
因为他是贺南方,所以出现在这里时,觉得意料中,又觉得不该如此。
他应该在宽敞明亮的会议室里,又或是弥漫着古香的贺家书房,甚至在俊男靓女觥筹靡靡的晚宴上。
总之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李苒站在二楼,像是梦游一样看着他。
贺南方笑了一下,或许是笑自己经历万千辛苦后终于到了这里,又或许单纯因为见到李苒而笑。
总之,他们两淡淡地相视一笑。
贺南方朝她挥手,做出一个让开的动作,紧接着便见他攀着绳子,从二楼爬上来。
那身手,真叫李苒叹为观止。
随身被拉上来的还有一个箱子,不大,倒是挺重。
贺南方脱下雨衣后,李苒才发现他里面衣服全都湿透了。
里面是一件他工作过时才会穿的衬衫,此时已经能拧出水来,牢牢地贴在他的胸前,勾勒出宽阔的身材。
下身是西装裤,此时也紧紧地贴在身上,勾勒出的形状......就不用过多描绘了。
李苒用一种全新的打量的目光盯着贺南方,就好似她从未真正认识过他一样。
“你为什么会来这里。”一进房间,李苒便找了一条干毛巾给他。
贺南方当着她的面解开衬衫扣子,以及脱下西装裤。
李苒别开眼,走到外面的位置背对着他。
贺南方擦干身上水,裹着一条毛巾在下身便大大咧咧地走出来。
他拉过李苒,上下打量:“有没有受伤?”
她摇头:“没有,上午我就住进来了,之后一觉睡到四点多,就一直没出去过。”
“所以,你是怕我受伤才赶过来的?”
贺南方嗯了一声,“J市因受灾已经出现伤亡情况,你住的这个宾馆算是受灾重点周边。”
李苒心头一梗,她怎么就这么会挑呢。
贺南方见她没受伤,似乎松了口气:“箱子里有些吃的,还有医疗用品。”
李苒打开箱子,将里面吃的拿出来。
一看见吃的,李苒就又想起贺南方作为资本家的**来了。
箱子里码着六个菜,每个菜都是包装整齐包含的,李苒一摸,居然还有热度?
她吃了一天的速食也受不了,心里也就不再吐槽。
里面有一套她的换洗衣服,还有一套贴身衣物:“这都是你准备的?”
贺南方正在摆弄吹风机,发现没电后又放了回去:“不然呢?”
李苒想象不到,贺南方干这些事应该是什么样子,见她半信不信的眼神看着自己。
贺南方:“这又不难。”
不是难不难的问题,而是以他的性格根本想不到这些。
她将手里的药物分给出去一些,打算给酒店需要的人用。
贺南方裹着个浴巾,正在整理饭盒。
只见他打开饭盒后,又将碗里的汤盛满,将一次性筷子掰开,递给李苒:“给。”
李苒看着这些,越发觉得贺南方是不是中邪了。
“你......”
贺南方淡淡的语气:“有的事情,虽然我一开始不会做,但我以后会慢慢改变。”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