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艰难。不然生在普通人家,这副长相恐怕会给她招来祸端。
两个孩子打扮好了,宋瑶也不落后,换了一条繁复的堆花缕金挑线纱裙,戴了一整套的头面,还拿了一柄团扇半遮面。
楚承昭看她严阵以待的样子,也认真起来。
提着笔先在纸上比划了一阵,而后才开始作画。
两个孩子就在炕上自顾自地玩着,宋瑶却怕自己被画的失真,坐在圆桌前一动也不敢动。
摆了足有两刻钟的姿势,楚承昭说好了。
宋瑶就放下扇子兴冲冲去看,只见纸上她和两个孩子的身影都被勾勒了出来。虽然只是一个轮廓,还没有描摹五官和上色,但可谓是栩栩如生,别有神韵。
宋瑶不禁赞叹道:“往常竟不知道殿下还有这种本事。”她到楚承昭身边后就只知道他武艺出众,没成想他还有别的才艺。
……这本事拿去现代,在外头摆摊都足够了。
不过她在现代那会儿,人们消遣娱乐的时间和精力都不多,也挣不到什么钱就是了。
当然了,这种吐槽的话她也不敢说出口,只是把那草图看了又看,夸了又夸。
楚承昭自豪一笑,摸着她的发顶说:“这有什么?你要是喜欢,我往后经常给你画。”
宋瑶说好,催着他把自己也画上。
楚承昭刚再次提笔,外头初十来了,站在门外禀报道:“殿下,宫里来人了。”
楚承昭笔锋一顿,在这初稿上落下了一个黑点子。
宋瑶直呼可惜,但是相比之下,还是宫里的事情更加重要,便也顾不上这个,让轻音去拿楚承昭的衣物,让他更衣去了。
不多时,楚承昭更衣完毕,去了前院见到了养心殿的小太监。
大热天跑腿是个辛苦活,小太监被热的汗湿重衣,脚步虚浮。
不过好在盛园里,入了夏之后,宋瑶就怕人中暑,就把日常饮品从热茶换成了加了药材的酸梅汤。
小太监被家丁引着坐下,喝下一盏冰镇的酸梅汤后,总算是清醒了不少。
楚承昭也在这时候过来了,小太监就立刻站了起身,垂着手恭敬地行礼问安。
楚承昭让他不必多礼,问他的来意。
小太监就忙道:“圣上关心殿下的身体,让奴才送了一些药材过来。”
楚承昭微微点头,又听他接着道:“圣上想着殿下身体不适,再有一月就是两位小主子的周岁。就想着不让殿下费神,在宫中给小主子们办周岁宴。”
边说,小太监边打量楚承昭的面色——
这位殿下说是中暑病着了,一连请了半个月的休沐。但现在看着精神极好,哪里就病的上不了值了。
又想到之前立太孙的风波,小太监心里就更有数了。
这明显就是装病,给圣上甩脸子呢!
不过圣上偏偏还就没有半点不高兴,不仅是今日让他出宫传消息的时候,吩咐他说‘那孩子身体不好,你就别说传口谕,让他又跪又折腾的,只说带个话就成’。然后还想着施恩,给这位殿下的幼子幼女大办周岁宴。
这份殊荣,阖宫上下都没有过的。
别说是又隔了一辈的重孙子重孙女,就是孙子孙女一辈里,圣上也就早年间对嘉平县主另看了一眼。其余人再是不能和这位皇孙殿下相提并论的。
所以传完话之后,楚承昭沉吟不语,小太监也不敢催促。
足足过了几息的功夫,他才郑重地致谢。
这谢自然是对永平帝,所以小太监立刻侧身避过。
传完消息后,楚承昭让邹鑫拿了赏钱给小太监,使人送了他出门。
一路心事重重地回到了后院,宋瑶早就在等消息了。
之前立太孙的风波后,楚承昭就休沐在家了。宋瑶看他不大想说的样子,就一直没问。
现下宫里来了人,她的心就又被提了起来,此时看他脸色又不大好,心里就越发忐忑了。
楚承昭回过神来的时候,看她在旁边捏着帕子、一副想问又不敢问的模样,就放柔了神情,温声道:“不是什么大事。是我称病休沐,皇祖父不放心,让人来问了问,送了些药材过来。”
宋瑶呼出一口大气,被他拉着坐了下来。
他接着道:“还有就是皇祖父说我病着,估计没什么心力筹办孩子的周岁,就说在宫里办。”
“在宫里办?”宋瑶这会儿坐不住了,又站起来,“怎么突然要去宫里办?”
她就过年的时候进了一次宫,已经过了大半年了,但是那次的体验实在太差,到了现在还记忆犹新。那简直浑身都上满了发条似的紧绷,枯坐半日就比在外面走一天还累。
而且她累点倒是也无所谓,却不想让孩子在那种场合在宫里出什么风头。
若只是抱去给皇帝瞧瞧还没什么,这在宫里办周岁宴,肯定就是大办的意思。
那种场合下,两个孩子肯定会成为全场瞩目的焦点。
她对皇宫的了解还是来自。那可真是个杀人不见血的地方。
这年头孩子的夭折率太高了,孩子要是有个万一……
一看她小脸都吓白了,楚承昭就知道她开始胡思乱想了,就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