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里,费朗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大长腿交叠搭在沙发扶手上。他合着眼,一手握成拳搭在额头。
包间里音乐声炸裂,几对情侣嬉笑喝酒好不热闹。他整个人却好像隔离在外。
安玲推开林子,走到沙发前,她抱着胳膊,笑眯眯地问:“今天怎么没带嫣然啊?”
费朗没吭声。
安玲也不意外,随意说:“闹别扭了吧?早跟你说了不能总黑着张脸。知道你长得帅,可也不能仗着一张脸拽得二五八万似的。女孩子嘛,是得哄的。她倒追你那么久,被外界骂成什么样?你对她好点。”
费朗睁开眼,望着屋顶不停闪烁的彩色灯光发怔。
是他对她不够好?
安玲说完见费朗还是不吭声,也不再多说,转身回到林子身边坐下,和林子一起喝酒。
费朗慢吞吞地坐起来,古怪地问:“怎么对一个女人好?”
安玲闻言“噗”的一声,把酒水喷了出来。
“把音乐关了!”林子跳起来,去摸费朗的头,笑哈哈地说:“我的太子爷,你没发烧吧?”
费朗烦躁地甩开他的手。
“真吵架了啊?”
几个女人抛下自己的男朋友,一窝蜂凑到费朗身边,一脸新奇。
“你送过她礼物吗?”
“你有对外界公开你们的关系,给她身份吗?”
“制造过小浪漫吗?”
“知道她的喜好吗?”
“她遇到困难的时候,有出手相助吗?”
“在床上满足她了吗?”
这群女人叽叽喳喳,每说一句,费朗的脸就黑上一分。最后他黑着脸,把围在周围的女人推开,冷梆梆地说:“都回自己男朋友身边去!”
他站起来,拿起一旁的外套,往外走。
林子在后面喊他:“费朗,到底咋了?”
费朗没回头,握着圆形墨镜的手敷衍似地随意挥了两下,吊了郎当地说:“被女人甩了。”
包间里顿时一片死寂。费朗走了很久,安玲才“卧槽”了一声。
费朗一边穿套外,一边懒散地往外走,不再搭理身后这些人惊掉下巴的德行。
他把圆形墨镜搭在鼻梁上,穿过楼下喧嚣的人群,走出大门,初冬的冷气迎面而来。冷风一吹,他脑子顿时清醒了不少,不由就想起了那群女人刚刚叽叽喳喳的问题。
“你送过她礼物吗?”
“你有对外界公开你们的关系,给她身份吗?”
“制造过小浪漫吗?”
“知道她的喜好吗?”
“她遇到困难的时候,有出手相助吗?”
“在床上满足她了吗?”
呃……他好像一个也没做到?
费朗“啧”了一声,咒骂了一句:“她不配!”
抬头,他猛地看见倪胭懒洋洋地倚靠着他的车。
天气越来越冷,她还是穿的那么少,白色风衣里面穿着红色的连衣裙,裙子的长度没有盖住膝盖,露出一双笔直修长的雪白大长腿。
她抱着胳膊,慵懒地靠着车身,望着远处发呆。风将她的棕色长卷发吹得凌乱,让她瞧上去更显几分萧瑟。
费朗忽然抬手,甩了自己一个巴掌。
一侧是一家纹身店。费朗又看了倪胭一眼,转身进了纹身店。
他歪着头,动作粗鲁地扯下耳环和耳钉,说:“老板,给我在耳垂上纹个字母。”
费朗从纹身店出来的时候,倪胭已经不在那里了。费朗站在车旁环顾四周,搜寻她的身影,一无所获。
他又狠狠甩了自己一个巴掌,咬牙启齿:“让你贱!”
他重新走进纹身店,黑着脸说:“我要把刚刚纹的字母洗掉。”
“啊?这才刚刚纹上。确定吗?”老板有点懵。洗纹身的人多了去了,可这还是他头一遭遇见纹上去才刚刚五分钟就要洗去的。
折腾啥捏?
“你确定要洗去吗?”老板又问了一声。
费朗摸了一下自己的耳垂,黑着脸转身走了。
老板挠了挠头:“这小伙儿长得这么俊,咋精神不太正常捏?”
费朗开车回家直接去了车库。他头几年爱玩车,还是专业赛车手,车库里名车罗列,不知道能让多少爱车人士流口水。
他在罗列的车子里找了一会儿,才终于找到以前过生日时罗嫣然送他的那辆蓝色跑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