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追求了。
乾隆噎了一噎,迅速变了神色,冷酷无情道:“朕绝不允许。”
接着永琮就被狂风暴雨般的一顿揉搓,永琮“啊啊”地挥舞着小手,口齿不清地哭唧唧:“不鸟(要)了,不鸟(要)了。”
永琮欲哭无泪,心下空落落的,敞开了一个大洞,呼呼地灌着冰碴子般的冷风。
五天才有一盘点心可以吃,哪个皇子阿哥像他那样苦呀?
就连与他“狼狈为奸”的二哥也反水了,拒绝为他提供食粮。
李钦已经好久好久没提着宫外的点心前来了……
乾隆忍笑着看他变幻神色,一下子生气,一下子低落,别提多好笑了。永琮热爱点心,和他撒娇过许多次,什么办法都用尽了,还狡猾地用一个亲亲换一盘点心。
小小年纪,就会用计了!
这样的糖衣炮弹砸下来,乾隆用帝王的意志力堪堪抵住,中途也生出了动摇之心,还是永琏“拼死劝谏”,让他不要轻易地妥协。
“永琮的梦想是做一个美男子。日日吃甜食,不吃成一个大胖子,儿子都不信了。”太子严肃着一张脸,表情分外诚恳。
乾隆瞥了他一眼,猛然间想起太子的错来,“朕没记错的话,是你让人采购宫外的点心,喂给弟弟吃的?”
太子面色一僵,眼睁睁地看着他皇阿玛抱来了永琮,拆了他的台,告了他的状。
永琮愤怒地呼出一口气,“二哥,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哥哥!我让二嫂不要你啦!”
太子:“……”
这都是之前的事了。
现下,永琮撒娇卖萌还是没法得到点心,幽怨地瞅了乾隆一眼,蹬蹬蹬地去玩拼图了。
哼,小爷不认字了!皇阿玛,你自个认
去!
乾隆预备起身把永琮抓回来认字,小太监匆匆地行礼,“万岁爷,太子殿下、讷亲大人、张大人、鄂大人还有各位军机处领班大人求见……”
乾隆皱起了眉,这个时辰求见,兵部也在其中,思来想去,只有大金川的战事了。
乾隆沉声道:“准进。”
转头温和地对永琮道:“皇阿玛有正事要做,永琮先玩一会。”
永琮点了点头,好奇地往外看去,不一会儿,他的二哥领着一大堆头戴花翎的臣子给乾隆请安,人人面上都是凝重的神色。
余光看见七阿哥也在这儿,大臣们皆是一愣,心下各有思量,唯独太子温柔着眉眼,对永琮笑了一笑。
永琮回了他二哥一个甜甜的笑容。
讷亲捧上了檀木盒子,深吸一口气,“万岁爷,八百里加急战报,大金川……大金川之役,最后的交手,张大人败了!先锋军太过深入,反被流矢包围,定贝勒伤了右脸,裂口极深,怕是愈合不了……”
败了?!
永璜还伤了脸?!
坏消息接踵而至,乾隆简直不敢相信听到了什么。
万岁爷不说话,养心殿满是风雨欲来的气息。
片刻后,乾隆压抑着怒气,一字一句道:“先锋军败了……其余的将士呢?也败了?”
讷亲低着头,艰难地道:“我军太过轻敌,未想莎罗奔困兽犹斗……被重新抢回了地盘,张大人率军退了三十里地。不过将士们死伤极少,不过百来人而已……”
死伤极少,这算是唯一的一个好消息。
但大清的脸面都丢完了!
前期节节胜利,怎么会落得这样的结果?
乾隆闭了闭目,大臣们心惊胆战地垂着头,等待着万岁爷的怒火。
谁知,乾隆的第一句话十分的平和,他对吴书来道:“把永琮抱回长春宫,你亲自去。”
不能吓着朕的七阿哥。
永琮抱着吴书来的脖子,将将行至殿外,里面就传来了皇阿玛的怒斥,震耳欲聋。
“即刻让张广泗卸职……还有永璜,让他给朕滚到京城来!一个后勤监军,不要命的上战场,能耐了他……”
永琮缩了缩脖子,完了,皇阿玛真的生气了!
金川河边。
旌旗猎猎的大营里,没
了奋发的气势,反而分外颓靡。
永璜阴着脸,右脸颊围了一圈洁白的布条,缠绕过额头,几乎遮盖了半张面容。他浑身阴鹜,已经不吃不喝了一整日,罗全跪在地上劝他用膳,不过是无用功。
罗全哭着道:“贝勒爷,您这般,让奴才怎么活?”
永璜呆愣愣地道:“你和高斌说的对。若是早早地听了你们的话……”
就不会落到个毁容的下场。
面颊的伤太深,就算愈合也会留下疤痕。
他彻底和皇位无缘了!
永璜的面色扭曲起来,一扫碗筷,“砰”的一声,汤汤水水溅落一地,“出去!”
罗全连滚带爬地出了帐子。
过了几日,京城使者快马加鞭地传召,命定贝勒即日回京。
即将离开的那晚,永璜的军帐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黑衣人蒙着面,全身笼罩在阴影里,他哑声道:“定贝勒。”
永璜抬头望去,扯了扯嘴角,连喊一声“抓刺客”都提不起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