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那庶孙子跟大小姐也没啥血脉关系, 大小姐当了金镯子,当然是要紧着自己的亲孙子的,而那老三媳妇那就是胡搅蛮缠,在院子里大放厥词, 说什么顺哥儿也叫大小姐一声祖母, 既然当着祖母凭什么就不想着顺哥儿?
既然占着祖母这个位置, 那就该拿出当祖母的样子来……
碰上这样的滚刀肉, 虽说也能让婆子们把她给打出去, 但那疯言疯语的,不咬人也膈应人……都五六十岁的大小姐, 可不就给气得直捂胸口?
其实这也是因为大小姐的男人还活着, 虽说老病不堪,费汤费药的,但还能喘口气, 庶子们和姨太太们就还能在一个家里蹦跶叫嚣, 还不如那老头如老伯爵一般两腿一伸,大小姐身为老太太,把糟心的庶子们都分出府去,到时候过好过坏就都不关大小姐的事了,还能落得清静!
唐佳听着吴婆子这一番话, 心想, 之前原身的大姐和二姐虽说跟原主也还是一直保持着来往,互送年礼,有时候难免透出一股子优越的劲儿来。
为啥优越呢, 原身没孩子,而她们有孩子呗!
其实别说在古代了,就是在现代,没有亲生的孩子那都是人生的至憾……
唐佳就吩咐下人,“去将咱们在观里采的药草装两斤来……”
又向吴婆子说,“你再去一趟向家,跟大姐说,我下晌午饭后就过去。”
那位观主给唐佳留下的金手指里,就有金城小儿痛厄生这样一句,甚至连解药都指明了。
唐佳要是连利用都不会,那可真成了棒槌了。
唐俐上午时分被庶子媳妇在院子里闹了一场,正气得两肋生疼呢。
若是只有向家自己人也就算了,偏偏还被三妹的心腹婆子来给看到了。这人可不就丢大发了,当时她恼火得不行,一等吴婆子告辞,就让人打了那老三媳妇手板子十下。
就这还不能罚得太厉害,不然老三媳妇倒了,谁去看顾那个庶孙?庶孙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这罪过岂不是又落到了她头上?
就这十下,那老三媳妇回去就找她亲婆婆老姨太太哭诉,那老狐狸精一把年纪了,还跑到老头子榻前去撒猫尿。
老不死的东西,只会吃喝哼哼,话都说不清了,还让人传话叫她过去。
她过去个屁!
这一辈子就跟他和他的那些姨娘们扯来扯去,夹缠不清了,到老了还不叫人清静!
她当时就让人回说,她被庶子媳妇给气病了,过不去,要去除非让人抬!
“老太太,吴大娘又来了……”
唐俐捂着胸口,不由得纳了闷。
这才走没几个时辰呢,怎么又来了?
难不成是见了向家人为了几两燕窝打了嘴官司,这是来安慰(笑话)她的?
也不能怪唐俐想太多,唐家虽是官家,但不算富裕,姐妹之间为了争父母的宠,互相拆个台,使个绊子那也不是没有过的事,后来都嫁了人,离得远了,这亲情才算浓厚了起来,但也拦不住亲情里要加点小心思。
姐妹俩相见,拉着手相望,都有些感慨无言。
唐家大姐唐俐已经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了……可见这些年的日子过得也不舒坦。
唐俐看着唐佳,这个最小的妹妹嫁的门第最高,可看上去也不像是过得省心的。
“听说容哥儿病了?”
说实话,唐佳虽有原身记忆,但毕竟不是原身,而且就算原身跟这位大姐姐也没太多的姐妹情深,前头叙话都是尬聊,还不如直接奔了正题。
唐俐说起小孙子的病,就愁得很。
她一共有两个亲孙子,大孙子看着资质平平,怕是没什么大出息,倒是小孙子虽只有四岁就聪明伶俐,学什么都快,她这一辈子都这样了,相公儿子都没出息,只能是守着分家时得的那点祖业过活,全家不至于入不敷出,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她不就盼着小孙子能光宗耀祖么?
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开了春小孙子就得了这个怪病,一直不好,每日难受得哭,让她这个老太婆也跟着茶饭不思的。
“是啊,阿吴同你说了?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看了几个名医都不好,又听说城里好几家的孩儿都得了这个病……”
唐俐想到同在府里也得病的顺哥儿,心里就恨得不行。
最早得病的是顺哥儿!得了病还让他院里的婆子奶娘到处跑,这才把容哥儿给过了病的!
要不是还有个老不死的在,她现在就想把那一家给赶出门去!
“这次我来金城的路上,路过一个小道观,却没想那道观仙去的观主是个得道的高人,不过是夜宿在道观,就得她梦中点化了几句……”
唐俐呆滞地望着三妹,心想坏了。
这才几年不见,这三妹居然已经是求神拜佛神神道道的了么?
“那,那高人,点化了三妹什么?”
“高人说,金城小儿痛厄生,用药草煮水洗泡可解。”
唐俐半信半疑,“什么药草?”
这听着怎么如此地玄乎呢?
唐佳看了眼旁边的吴婆子,吴婆子赶紧把手里的包裹送上。
唐佳亲手解开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