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带着沉重的手铐和脚铐坐在那里静默打坐。
“张大人还是好雅兴啊。”刘一斤轻轻地将一壶茶放在桌子上:“有没有兴趣和我喝杯茶?”
张兵睁开双眼,淡然一笑:“刘大人的茶,不容易喝到。”
刘一斤将茶水倒满,直接开门见山:“我打算送你上路。”
张兵手指一顿,轻轻地将茶杯握在掌心中:“没想到最后是这个结果。”
“张兵,没人会来救你的,这个监察司大牢可是和刑部大牢不一样,关在这里的人,没有特殊的本事,没有陛下的旨意,没人敢放你出来。”
“而对于我来说,你已经没有价值了。”
张兵冷笑。
刘一斤笑道:“不过我知道你并不是弥勒佛教的三大长老,那个神秘的长老应该另有其人。”
一直观察着张兵一举一动的刘一斤总想从对方脸上发现蛛丝马迹,但是让他意外的是,这个张兵似乎对死亡一点恐惧都没有,甚至连握着水杯的手都没有丝毫的抖动。
“大人就如此笃定我不是?”
“你不是。”刘一斤笑呵呵的站起身来:“锡坤死了,他的家人都被充作官奴,府上的一众女人更是被变卖成了官妓。”
“不过你放心,我会将嫂夫人和孩子送出城外的,至于他们是死是活,那就由不得我了。”
张兵神情顿时紧张起来:“不行,你若是将他们送出城外,难道不怕承担罪责吗?”
“你是弥勒佛教的人,我想自然会有人在暗中盯着你家人的一举一动,他们或许留在弥勒佛教中才能有价值吧。”
看着站起身来的刘一斤,张兵顿时大吼道:“刘一斤,不能让他们出城!”
刘一斤笑道:“你是弥勒佛的人,你死了,弥勒佛教自然会帮你照顾好他们的,这不挺好的嘛?”
“不,不行!”张兵怒吼道:“他们会生不如死!”
刘一斤叹口气:“看来你什么都知道啊。”
“你死后,你妻儿的下场就只有一个,妻子会成为教中的财产,会被任意发放给其他人,你的孩子会被培养成杀手?还是会被直接杀掉?”
张兵神情颤抖,缓缓闭上眼睛。
刘一斤长出一口气:“其实这一步我本不想走的,懂吗?”
刘一斤自言自语又像专门说给张兵听一样:“就在昨天,我的府上突然遭受了袭击,这些人竟然想要杀害我的妻子和我还没有出世的孩子。”
“你说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他们都能做得出来,我还可怜他们有什么用?”
“罪不及妻儿?呵呵,是本官将你们想得太善良了。”
“既然如此,那这个痛苦就先让你们这些弥勒佛教的人品尝一下吧。”
张兵看着刘一斤转身就要离去,慌忙道:“大人请留步!”
刘一斤脚步一缓:“可还有什么遗言?”
“刘一斤,我告诉你一件事情,你放过我的家人,如何?”
“张兵,你现在没有和我讨价还价的余地!”
张兵脸上闪过一丝凄惨:“兴隆街上有大秘密,这个条件,可以吗?”
刘一斤心中一动,装作不经意地冷笑道:“兴隆街上只是一些武馆而已,能有什么样的秘密,你充其量说出一个叫做林冲的人。”
张兵神情一顿:“林冲也被抓进来了?”
“张兵,如果林冲不抓进来,我能过来找你?”
张兵看着刘一斤的神情,似乎要从他脸上找寻出来什么似的,只是让他失望的是,刘一斤的表情简直无懈可击。
“刘一斤,你果然是个厉害的人,我的身份并不是弥勒佛教的长老,而是和黑葵一样,是弥勒佛教的战将之一。”
刘一斤心中虽然如同惊涛骇浪一样,但还是很平静地点点头:“继续说下去。”
“十大战将除了死在大夏的,其他的人都栽在了你的手里。”
“黑葵之后,我的命令就是潜伏下来,不曾想却和你误打误撞碰到了一起。”
“锡坤是谁?”
“锡坤也是战将之一。”
“那路沧海呢?”
张兵悠悠一叹:“他是长老身边的死侍。”
刘一斤眼神冰寒地看着张兵“长老到底是谁?”
“我没见过他,但是我知道他有一个名字,无双公子,而悦来茶坊的春夏则是他的一个侍女而已。”
而就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惊呼声,紧接着,刘一斤就见到一道人影一闪而过。
他匆忙跑了出去,走廊尽头,一个黑衣人朝着外面急速奔跑而去。
“抓住他!”
当刘一斤追出大门赶快追赶上那人的时候,那人突然转身。
“刘大人,别来无恙啊!”说完话,将一块弥勒佛像摔在了地上,继而随手点燃了身上的一根白线。
“不好,快退!”
刘一斤猛然朝后退去,紧接着一声恐怖的声响,那人直接被炸得粉碎。
“大人,你没事吧!”
闻讯而来的二柱子慌忙将刘一斤搀扶起来,神情慌忙地道:“大人,你没事吧。”
刘一斤灰头土脸地站起来,脸色阴沉如水:“该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