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复杂。
摩根无所谓地摆了摆手。
甚至在很多时候,哪怕是你的敌人,你也不是不能给予他们些许好处:因为你们终究只是站在了面包的两端而已,在你有能力将整个面包吃下去之前,你还必须与你的敌人共处,提前撕破脸皮,并不是一个好主意。
“给我的敌人好处”
鸦王侧过了脑袋。
“能说的清楚一点吗?”
很简单:就用我刚才举的那个例子来说吧。
摩根伸出手,那份给瑞扎的奖励书便浮在了空中。
你看,我让帝皇以欧姆尼赛亚的名义,将大漩涡区域事实上地赏赐给了瑞扎:你觉得在这次分配利益中,谁是我的基本盘?谁是我的可争取对象?谁又是我需要弹压的这个敌人?
“让我想想。”
科拉克斯沉思片刻。
“瑞扎肯定是你的基本盘,你将最核心的好处给了他们,至于你在这个过程中又能拉拢到谁,我不太确定,但你的敌人肯定是火星,他们在这个事件中没有获得任何的好处,反而被你从他们身上硬生生的挖出了一块肉:就像面包被康拉德啃掉的这一头一样。”
正确。
摩根点了点头。
但不完全正确。
又摇了摇头。
瑞扎的确是我在这一次事件中分配了核心利益的基本盘,但它不是唯一的基本盘:你要知道,科拉克斯,我真正的基本盘永远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我自己的远东边疆,那就是我的阿瓦隆,瑞扎只是我的核心支持者之一,它现在还算不上我真正的基本盘。
或者说,在我大张旗鼓的将这纸奖励交到了瑞扎的手上,让整个银河都知道瑞扎的权利是来自于阿瓦隆之主的那一刻开始,瑞扎才会成为我的基本盘:因为它再也跳不下我的战车了。
你明白这个道理吗?
“有些不懂。”
鸦王咽了下唾沫。
“你是说,你大张旗鼓地将奖励交给瑞扎,另有所求?”
当然。
原体笑得很危险。
往好了想:所有利益集团的根本诉求,不过就是为了追求最大化的利益罢了,而当我将帝皇的委任书交到瑞扎手上时,即使放眼整个银河,还有人能够为他们带来更多的利益吗?
“几乎不可能有。”
是啊:既然我交给瑞扎的利益是永远无法被超越的,那瑞扎自然就没有背叛我的理由,那么,它就可以成为我的新基本盘了:这就是基本盘的扩张。
而别往坏了说
摩根舔着嘴角。
在这一回后,整个银河都知道我赏赐给了瑞扎什么:即使瑞扎想弃我而去,你觉得它还能找到新的盟友吗?任何想要和瑞扎结盟的人,都会先自我思考一下,他能否为瑞扎带来如此巨大的利益?
如果能的话,面对这种利益都已经背叛过一次的瑞扎,还配得上这份利益吗?
如果不能的话:即使我给予了瑞扎如此巨大的利益,它最后都走向了背叛,其他人又怎么可能相信瑞扎的誓言呢?
“嘶”
所以,在我大张旗鼓的将这份奖励,交到了瑞扎如手上的那一刻,瑞扎就已经没有选择了,它会成为我永恒的盟友,成为我的远东边疆的永恒盟友:从这个角度上来看,获得最大利益的,难道不是我的远东边疆么?
“那瑞扎呢?”
鸦王皱起了眉头。
“你就不怕他们生气?”
生气?
摩根被逗笑了。
我赋予了他们难以想象的权利和未来,而他们付出的代价,仅仅是站在我的身边,能够继续得到我付给他们的利益:他们即使能够想明白我的用心,又有什么理由感到生气呢?
你要知道,科拉克斯,当你把面包给够的时候,即使你一边给他们面包,一边扇什么耳光,他们也会欢天喜地地接着:个人可能会因为道德的高尚而不愿意接受这种嗟来之食,但是利益集团是肯定不会的,因为他们的成立,就是为了追求最大限度的利益。
“我还有点难以接受。”
很正常。
原体靠在了椅子上。
你先听着就行了,这毕竟只是最基础的知识。
我们接着往下讲:按照你的说法,你看不出来我在这次事件中都拉拢了哪些中间派吗?
“看不出来。”
鸦王摇了摇头。
“毕竟这个事件从头到尾只涉及到了四方:你,帝皇,火星以及瑞扎,我不觉得这四方中有任何一个是能够被拉拢的存在。”
那你的眼界可就窄了。
阿瓦隆之主的眼神,就仿佛在看一个小学生。
你难道就没想过,为什么帝皇能够以欧姆尼赛亚的名义写下这份恩赏么:如果他不愿意,难道我还能强迫他不成?他是自愿写下这封信的,科拉克斯。
“你的意思是”
没错。
摩根笑了起来。
帝皇,就是我在这次事件中所拉拢的中间派,我在分配利益的时候,给予了帝皇他最想要的一部分,让他暂时的加入到了我的阵营之中,由此,我的基本盘和我拉到的中间派压过了我的敌人火星: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