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在了那个世界上。+
【我对此并不遗憾。】
摩根收起了这些卷轴,她的眉头高高地簇起,在这一刻,阿瓦隆之主竟有了几丝悔意:她对于努凯里亚的惩罚真是太轻松了,那些高阶骑手们居然只是被屠杀殆尽,而这个世界居然也只是在灭绝令的光辉下,转瞬间死去而已,他们制造的痛苦,根本配不上这种干净利索的恩赐。
她应该抓住那些高阶骑手的灵魂,找时间好好折磨一番的:可惜的是,在与鲜血之神高度对抗的局面中,摩根在当时是没时间关注这些问题,只能让它们成为叹息之下的遗憾了。
+所以,这就是我们现在所要面对的局面。+
帝皇的讲述还在继续。
+这个局面比我原本预想的还要糟糕一点:我是按照钻心者的各项数据来制定计划的,而屠夫之钉的功能要远比钻心者更强大,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我无法将它从十二号脑海中剥离出来。+
【就不能替换一下吗?】
摩根指了指显示屏上,那些被黑色卷须所覆盖的阴影。
【我们都是您的造物,安格隆也不例外,我们的每一寸肉体都是由您亲手所创造的:所以说,您就无法再造出一批脑叶,岛叶以及皮质结构,放入安格隆的脑中?】
+时间不够。+
帝皇摇了摇头:他显然已经预想过这个方案了。
+我也许能够再造一批原体的脑部结构,又或者是用机械等方式制造一些替代品,后一种办法相对来说,可行性更高一些:但即使是我,也做不到在一分钟内,就将这些脑部结构精准地嵌入十二号的脑海中,更不要说还要花时间让这些替补选手与原本的脑部结构,融合在一起了。+
+事实上,我也根本不确定在剥离了屠夫之钉后,十二号的存活时间能不能超过一分钟:这个数字是我按照原体的生理极限,所能给出的一个最乐观的预估值。+
+这还要考虑到十二号本身的求生欲望:但很可惜的是,他在这方面惊人的匮乏,所以最有可能的情况是,当屠夫之钉的卷须还没被完全剥离时,十二号的生命体征就会停止运行。+
帝皇讲述完了这一切,这千钧重的事实,让人类之主也极其罕见的皱起了他的眉头,他口中的话语沉重到掷地有声,然后,他将目光投向了他的女儿:摩根就伫立在那里,她看起来因为帝皇的话语而感到苦恼,却并没有失去在这里继续努力的坚毅。
这让帝皇点了点头。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我将你带到了这里:因为伱之前提供给我的那个第六百六十六号方案,已经是现有的情况下,最具有可行性的一个解决办法了,我希望你对于这个方案的每一个细节,都是了如指掌的。+
【了如指掌做不到,父亲,毕竟他本身就是冒险。】
摩根笑了一下。
【但是,我随时都可以让这个方案立刻启动:需要我再次给你讲述一下第六百六十六号方案的主体宗旨么,毕竟,我把它和其他的几百号废案一起送给了你。】
+……+
+那就再说一下吧。+
帝皇点了点头:冥冥之中,他感觉这是有必要的。
【好的。】
摩根颔首,便绕过了人类之主的存在,径直地走向了巨大手术台的一侧,正对着安格隆那狰狞可怕的头骨:就在她身旁,她的基因之父则是伸出了手,放在了安格隆的头上,下一刻,在那正对着他们的显示屏中,就出现了安格隆那完全与植入物触须相融合的头骨,以及斑斑点点的手术疤痕。
站在这里,摩根能够清晰地看到屠夫的内外所在:要知道。虽然只是一个钉子,但屠夫之钉可是货真价实的大家伙,毕竟,安格隆本就是原体中的大块头,仅仅是他的头颅,就能与星际战士的胸膛相媲美了,而覆盖住了他的整个头颅的屠夫之钉,其实也已经庞大到了能够让基因原体的视野,寻觅到其中的无数空隙。
而屠夫之钉的庞大,恰恰为摩根提供了发挥的空间。
她指着那些空隙,朝着帝皇露出了志在必得的微笑。
【是的,我们无法将屠夫之钉剥离出安格隆的头颅。】
【是的,我们无法阻止屠夫之钉的运行规律:只要它感受到安格隆没有在进行杀戮,那简单而残酷的运行程序就会运作,向安格隆的脑海中释放痛苦。】
【是的,我们无法阻止屠夫之钉消磨了安格隆的其他情绪:除了杀戮时享受到的短暂快乐,安格隆在他人生中大部分时间中,就只会保持一种麻木的死寂,就连我对这个问题也没有丝毫的办法。】
【但除此之外,如果我们稍稍转换一下思路的话……】
摩根舔了舔嘴唇,她的耳边响彻着有关于疯狂的笑声。
【我们虽然无法将屠夫之钉从安格隆的脑海中拔出,但考虑到这个植入物本身,是如此的巨大,巨大到了已经能够与我的手掌相媲美了,而且,它又不具备着什么高深的自我保护措施……】
摩根的手指靠近那些缝隙,那些最大的缝隙甚至能够允许基因原体的手指深入其中:也自然容许塞入一些更精巧的物件。
【也就是说:我们虽然无法消除